“是那老头?”杨新雨回想起刚才情景,“你爷爷叫什么?”
“他姓范…”少年正要开口,突然想起眼前这人的阎王手段,赶忙住口。
杨新雨瞧了他时许,自然是明白他在想什么,当下冷笑,“放心,你爷爷有我那师妹在侧护持,我便是想杀也杀不了的。”
少年满脸不信,侧过头去,不再出声。
一时场面安静之极,时不时传来蚊蝇飞舞之声,莫名的令人烦躁不安。
“刷”的一道白光闪过,飞蚊声音消失,少年看着眼前这人精准的刀法,心中赞叹之余,也是十分害怕。
“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鼓起勇气,主动问道。
“你问我?”杨新雨又是意外,想不到这小子见了自己的刀法,又看见自己的杀人事迹,居然还能上来攀谈,这个年纪有这份胆识殊为难能。
“我姓杨,名唤“新雨”,“杨柳依依”之“杨”,“空山新雨”之“新雨””杨新雨道,“你叫什么?”
“我姓范!单名一个“琴”字”少年道,“陶朱公范蠡之“范”,“琴心如水”之“琴”!”
“我自然知道你姓范。”杨新雨冷笑着嘲笑道,“你爷爷姓范,你难道姓蔡不成?”
他也不管少年满脸愠怒,接着说道,“你爷爷说的不错,马革裹尸,沙场万里,方为将士本心,可这些亲兵久未历练,迷于繁华,溺于酒色,腕不能开弓,脚不能跨马,听说安史叛军围城,竟然比手无寸铁的百姓跑的还快,以至于内库化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死?”杨新雨冷道。
范琴想了一会儿,正气凛然的说,“本朝太宗皇帝有言“君为源,臣为水,岂有源浊而水清乎?”
杨新雨一愣,呆呆看着范琴,重新打量起这个眉目清秀的少年。
“君王和臣子的关系,便如同将军和士兵的关系一般。”范琴说道,“将军自己都不能身先士卒,又有何资格怨怪士兵的软弱?”说罢,他对着杨新雨怒目而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傲气。
杨新雨听了心中怒意渐盛,当下冷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空谷幽寂,川蜀险峰,一道人影漫步其间,如履平地。
忽而他停下脚步,看了看地上那一片被人踩过的树叶,弯腰拾起。
“快到了。”那人淡淡说道。
杨新雨与范琴对坐而谈,杨新雨本想快些赶回阵营,不过自身伤势未愈,加上还要带着范琴,故而现下还动不了身。
“你…你认识刚才那位大姐姐么?”范琴问道。
“嗯?”杨新雨转过头看他一眼,冷冷道,“当然认得,他是我师妹,在我们门派中排行不低。”说罢,他冷笑道,“怎么?起了色心么?小猴子!”
“呸!”范琴啐他一口,脸红道,“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
杨新雨听了也不着恼,反而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钟情怀春,本就是常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们门派很厉害么?”范琴好奇道,“那个姑娘的刀法好厉害,还有…”他顿了顿,“虽然你人很讨厌,但刀法也很高明。”他说着说着就不好意思,但觉前一句骂人,后一句称赞,显得有些虚情假意。
“呵!”杨新雨心里知晓,冷笑道,“你听说过“天弃谷”么?”
“没有。”范琴摇了摇头,“那是什么地方呀?”
“那是一个很悲惨的地方。”杨新雨缓缓说道。
“唐初有谷,名“漱月”,因为其风光秀丽,溪云洗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