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乾将凌剑歌缓缓放到一旁的太师椅上,范琴见得凌剑歌并未动身,情知华乾将其穴道封住,并未放人。
只听华乾仰天长叹,淡淡说道,“渊贤弟,你我多久没见啦?”
“不多不少,自西湖一别,已有五年整了。”秦渊接口道。
“是啊。”
华乾苦笑道,“自我落第不中,也有五年了罢。你可知华某为何落草为寇?”
秦渊摇了摇头。
“当年我赴京赶考,名落孙山…”华乾徐徐说道,“回想当年意气风发,再到失魂落魄,恍如南柯一梦,叫人端得撕心裂肺。”
“华兄莫要伤感,往事随风而过,便如云烟一般。”秦渊劝道。
“人人都说往事随风,可若真能随风而去,世间哪还有什么爱别离,怨憎会呢?”华乾淡淡道,“后来我返乡途中,盘缠用尽,在湖州遭遇贼人,当时我并不会武功,眼看交不出银子就要命丧黄泉,此时一人出手,将我救下…”
“莫不是陈寨主?”秦渊问道。
华乾点了点头,“正是。”他缓缓踱步,且行且吟。“陈大哥救得我性命,与我相谈甚欢,他说“当年汉高祖立国,武有荆州,文有子房,我水寨初创,寨子里全是草包,不能没个识字的。”
“我听他意思,是要拉我入伙,可当时华某纵然落魄,也不忘孔孟先师的教诲,当下回绝。陈大哥倒也爽快,虽然能看出他心有不舍,但也并未留难。”
范琴心想,“刘玄德礼贤下士,这姓陈的寨主虽是草莽,倒也有容人的襟怀。”
华乾说到这里,忽而摇头道,“后来我便弃了仕途,归田度日,谁料偶遇异人,学得一身本事,也遭来了杀身之祸…”
说到这里,他沉默时许,复又说道,“渊贤弟,倘若有人于危难之中几番救助你,换作是你,你会如何?”
“竭力相报,不敢有辞。”秦渊正色道,“华兄不必再说,想那陈老大几次救你,便是你来此的缘由了。”
“不错。”
华乾颔首道,“自古至今,为人忠孝仁义当有取舍,哪能尽全?渊贤弟与我知己之交,华某非是不给这个面子,只因义之所在,不得不为。”
苏清月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俏眉一扬,锐声喝道,“说了这许多,你还是不肯放人么?”
华乾微微蹙眉,沉声道,“除非华某败亡身死,否则便不会做出对不起大哥之事。”
苏清月面如笼霜,纵身抢上,左掌排空而出,势如长风破浪,正是天弃谷“鸿鹄八手”之中的“排空手”,一掌挥向华乾门户,却见华乾身形不动,衣襟无风而起,一掌飘然而至,直拿苏清月手腕,少女瞧得来路,掌到中途急忙一变,使招“复坐愁”,手掌翻下,避开华乾来势,脚下步伐奇妙,却是一招“行路难”。
华乾微微一笑,仍是一只手洒然对敌,那掌法始终不离少女左右,苏清月每每避开,却又被其赶上,犹若跗骨之蛆,不胜其扰,当下使招“垂钓碧溪”,一手探前,状若子陵垂钓,脚下如踏轻舟,正是“乘舟扶摇”的精妙之处。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华乾见了这招,朗声笑道,“小姑娘不愧是天弃谷的高徒,这路手法使来真有太白风骨。”
当下终于动身,脚下微挪,循着一个奇怪的方向,略略踩出,不快反慢,却刚好占住了苏清月落脚之处,精准无比。范琴见了心中大为惊讶,暗暗为苏清月捏了把汗,一旁余空山看了,却沉吟道,“这似乎不像是八卦图阵?”
“那是诸葛武侯的“八阵图”秦渊摇头道,“卧龙天纵之才,奇门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