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翠指”袭来,楚必行身形一晃,刀尖刺向他胸口数处要穴,若缺道人心下一紧,“岚袖”使出,道袍似雪浪一般卷过,将楚必行刀锋卷入其中。这一袖功带上道士“紫云功”的内力,寻常兵刃一旦被卷进便会被搅碎,不想一点金色光芒穿袍而出,若缺道人急忙偏过头,刀刃擦破道人耳垂,沾上几滴鲜血。
若缺道人正要回招反击,忽而楚必行一跃跳开,看也不看,左手随意朝身后挥掌,“砰”的一声,千叶上人与他对掌而攻,他一改笑面,神色凝重,额头见汗。“大圆满心髓”神功源源不绝,却也只能与他平分秋色。
楚必行忽而反手持刀,身影又是一晃,已然到了三尺之外,他面容平淡,神态等闲,一路“舞凤游凰刀”使出,金纹鸾刀仿若凤舞天穹,在道士喇嘛的攻势中游刃有余,击左避右,刀芒吞吐之间攻出数十道刀影,道士与喇嘛联手对敌,虽然不落下风,但以二对一,平手也算输。
凌剑歌看着那漫天刀影,忽而醒觉,自己简直就像无知孩童一般,方才豪气干云的一席话,不啻于夜郎自大。想到这里,更觉得再没有面目呆下去,当下正准备收起断剑,不想突然看到苏清月两眼望来,心中更是悲痛“她也在笑话我么。”
“小哥这剑可否借在下一用?”凌剑歌听见叫喊,抬头望去,却是慕容铮朝着自己笑。他看了看那柄银色的长刃,如今已短了二尺,他心灰意冷,缓缓点点头。
“多谢小哥!”
慕容铮轻声笑道,“作为抵押,我将扇子交予你。”说着,伸手递过一柄折扇。凌剑歌自然不会认为慕容铮会窥窃一柄断剑,自然也不需要什么抵押,但当下已经没有辩驳的心思,呆呆接过。
“噗噗”之声连响,场中三人来去如风,斗至正酣,若缺道人袖袍断掉一截,千叶上人肩头微微擦伤,楚必行外袍已经烂掉,随手丢在一旁,露出黑色的内衫,也是汗如溪水,不过仗着刀法精湛,略胜二人。
“道长上师还请罢手。”
此声一出,若缺千叶俱都跳开,鸣凤楼的豪客们也上前护住楚必行。只见慕容铮手拿“朔寒”残剑,满面笑意的朝楚必行走来。“楚先生刀法如此,不负盛名。”他徐徐说道,“但今日之事,得有了结。”
“了结?”楚必行一声冷笑,“楚某人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你们一个两个上来捣乱,这是什么道理?”
“楚先生似乎记性不大好。”慕容铮淡淡笑道,“咱们再酒楼吃饭,你的属下冲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抢钱,这是什么道理?”
楚必行看了看属下,豪客们都缩着头不敢吱声。“门徒一多,难免良莠不齐,品行参差,楚某失之管束,责无旁贷,方才已经清理门户,慕容公子可还有何损失?若差钱使唤楚某如数赔偿,慕容家称雄东南,连这点气量都没有么?”
“当然没有。”慕容铮一笑,指着若缺道人的袖袍缺口道,“人都没了,哪来的气量?”
楚必行知他意思,当下笑道“楚某人惩戒门徒,刀劲收之不住,这才叫道长受伤,不过…”他顿了顿,面露嘲色,“道长玄号“若缺”,这衣服缺个口,岂不正合其意?”
“哼!”若缺道人长须一抖,怒道,“你不过是仗着兵刃便宜,少得意!”
“哦?”楚必行笑道“那道长不也以多欺少么?不过楚某人向来磊落,赢便是赢,输就是输,从不找什么借口,任你千百人来,我也是一人一刀迎战!”
“你!”若缺道人面色涨红,偏又反驳不得。
“好说!”慕容铮笑道,“既然楚先生与在下都有些不合规矩的地方,那便一笔揭过罢。”
“好你个油腔滑调的公子。”楚必行冷笑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