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世间潺潺流水,姐我是运气好,正是好的那一瓢,其他还多少就随波逐流了呢。
所以你们当男儿的,想爱就爱,还担心人家中不中意你,是多幸福的事儿,你懂么。”
重林看着重涵温柔地笑了笑:
“钟状元那人,我听娘说了一点,救了你两次不是。我刚听他言谈,绝非凡人,这种人能由着你,对你的情义定非一般。
但虽如今男风大兴,炽于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却不可明媒正娶。而钟状元虽貌煞沉鱼,却绝非娈童之辈。这些姐也说不了什么,你得自己想想,明了么?”
重涵一直呆呆地听着重林讲了这长长一段话。这些都是他从未想过之事,还有他从未听闻的事:
“恩……我明了。”
“今儿晚上,皇上可能要宣你那钟状元进宫。”重林又说道。
“为何?”
“哎,这些我就不明了。是你们男儿们的事,我若真过问,就是给自己寻着掉脑袋了,姐还想多活几年呢。”
“姐啊……”重涵从来拿他这姐没辙。
“好了吧,不哭了吧,这么大一人啊,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重林换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回去吧,看你那钟状元还忙不。还有,以后等你进了翰林院,入宫机会多了,问问皇上,多来找我玩玩,姐也无聊得很。”
重涵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重林的性格完全不似寻常大家闺秀,还好当今皇上喜欢,当然重涵自己也喜欢。
重涵和重林回到宴会场,钟承止已经不在了,皇上也不在了。其他人还在斗酒作乐,不过好似人少了些。
看不到钟承止,重涵刚刚被重林安慰好的心情突然又乱了。
重林转过头看着牵着的重涵,也看出来了。便说道:
“哎,说不定现在就被皇上宣去了,你那状元郎不简单。你若没心情,不然早点回去,或者同我去金明池转转,等晚上你家状元回重府了你再好好与他谈一谈。”
“恩……我去找章明。”重涵毕竟没刚才那么激动了,便准备与李章明呆着等到钟承止回来。
去找了李章明才知道,宴会场这边,重涵离开后,给钟承止敬酒的人依然接连不断。因为有些人就寻着还没醉糊涂的人敬,何况还是状元。结果久一点就出现众人皆醉钟承止独醒的局面,最后演化成了一堆人群起与钟承止拼酒。然而结果是,钟承止就在自己席位上波澜不惊面带微笑,其他的人趴了一排又一排的。
皇帝孙煦饶有兴趣地在旁边看了半天,最后下令不许给钟承止敬酒,把趴的人送回住所去,然后自己把钟承止带走了。
重涵听了后哭笑不得地想自己的承止果然干个啥都是显摆,接着又意识到得把“自己的”三个字划掉先,心情立刻又失落了起来。与李章明呆到宴会基本散了,钟承止依然没回来,也就不得不先回重府去。至于韩玉和张海云,都是趴着回去的份,不过前者不是喝得太多,是太不能喝。
……
御书房内。
“钟爱卿,刚才之言你不怕朕以大不敬之罪直接掉了你的脑袋?”皇上孙煦坐在书桌之后一边摆弄着案上的东西一边说。
钟承止一笑:“若皇上刚想要我脑袋,便是何事都不知,那我留此无用,走了便是,纵你召集全大内侍卫也奈何我不得。而若你心中有数,定如现在这般把我单独叫来。”钟承止未再用君臣相称。
孙煦抬头看了下钟承止,便也不再君臣相称,继续清他的书案:“我也不甚清楚,这是写在太庙夹墙里誓碑上的事,只有皇帝可看,但太庙写的只有区区几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