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当年的事,陈修霖满目羞愧,“我怎么也没想到,晚香当时怀了我的孩子,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抛下她离开,哪怕被开除军籍我也会争取留下来。”
韩政涛知道陈修霖心里不好受,安慰说:“人生就是这样,有舍有得,您若是为了儿女私情抛弃了家国大业,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了,不过--”
韩政涛话锋一顿,问出心底萦绕许久的困惑,“晴晴母亲的相册里藏了一张老旧的军官照,据小秋说,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是你--虽然照片年代久远,五官不是太清晰,可感觉眉目轮廓跟您现在的模样……”
“照片?”陈修霖微微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想起他跟路晚香当年确实交换过彼此的照片,而路晚香那张旗袍照也被谢伊红发现,两人的感情因此雪上加霜。
忆起这件事,陈修霖转过身去,双手扶在走廊栏杆上,叹息道:“那张照片的确是我,不过却是二十多年前的我了。当年,我随部队迁徙去了北疆,心里一直对晚香挂念不已,路家反对我们来往,她顶着巨大的压力跟我在一起,我曾想从北疆回来后就娶她,无论路家给我多少刁难我都要娶她,然而不想--还没等到我从北疆回来,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一次我执行任务受了伤,养伤期间跟部队里申请休几天假,回来探望父母,其实……我是想回来看看晚香,可是我回来才发现,晚香已经结婚嫁人了。路家人看到我,特别生气愤怒,说晚香嫁给了有钱人,生活的很好,生了一个女儿,正在坐月子,一家三口非常幸福,叫我不要再纠缠了。我大受打击,痛不欲生。可转念一想,只要晚香生活的幸福,我也就无所谓了,于是我又回了部队。”
“心里没了挂念的人,我顿时变得无所顾忌起来,当时我还是一名基层侦察兵,每次执行的任务也都艰险万分,总是冲在最前面,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样子,大概……就是有点自我放逐的意思了。有一次,我所在的连队同边境分裂势力作战时,为了不让敌人放虎归山,我握着炸弹追上敌人,打算同归于尽。”
然而幸运的是,他被炸得面目全非,却顽强地救回一条命。
而他的军旅立功生涯,也就是从那一次悲壮之举开始的。
“我救回一命,但面部全毁,当时,组织考上虑到我还没有成家,担心我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娶不到姑娘,不惜花费巨大代价,请了国外的整容团队,前后进行了十几次手术,对我的面部进行整形重塑。”
韩政涛不自觉地扭头看向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陈修霖笑了笑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整形的痕迹不是太明显了,不过我这张脸,跟以前差别太大了,所以你看小秋……基本找不出哪里像我的。”
这倒是。
如果他们父女长得像,那么从一开始见到这两人,他跟晴晴就会起疑了,但他们都没从外貌上发现明显相像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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