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安踩在一张桌子上,肩以上的部份都露出了墙头,向外看去,只见在数丈以外,站立着一排士兵,一个个持枪而立,杀气腾腾,张彦安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沉重的压迫感。而其他的人见了,也都不由得心生惧意,刚才被张彦安鼓动起来的勇气,也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虽然一团一营成立的时间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却己经算得上是久经战阵,再加上一直都是打胜仗,因此现在的心气很高,而且自然流露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张彦安毕竟当了20多年的堂主,养宜体、居宜气,又见过些大世面,因此这时还能免强保持镇定,大声道:“在下安罗堂堂主张彦安,不知对面是那一位管事?我们安罗堂都是安善良民,一向奉公守法,未曾作奸犯科,做乱反上,不知官府为何要对我们刀兵相见,以死相逼呢?”
罗岳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安罗堂这十几年来,在济南府里横行霸道、敲诈勒索,欺行霸市,还做得少吗?如果你们这也算是安善良民,那么这世上就沒有坏人了。远的不说,昨天砸毁两家商铺,砍杀伤死十几人,不是你们安罗堂做的吗?你该不会抵赖吧。”
张彦安听了,也不禁一时语塞,安罗堂平时干的是什么事情,张彦安的心里当然清楚,帮会可不是慈善堂,干施医舍药、铺路修桥的事,只不过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包括在安罗堂还没有成为济南的第一帮会之前,其他帮会也是这么过来的,因此谁都将这种状态当作是理所当然,但现在海外华人要追究起来,张彦安自然也无话可说。
当然,到了这一步,张彦安也不想和罗岳做这种口舌之争,道:“我们安罗堂可是有3000弟子,就算是你们能够灭了堂口,还有大量的弟子在处,如果他们为了给我们报仇,做起乱来,济南城将永无安宁之日了,你们在济南恐怕也呆不长久吧。”
罗岳摇了摇头,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抱以这样的幻想了,且不说堂口一灭,那些外围弟子还有多少忠于安罗堂,要为你们报仇的?而且现在你们在济南城里的所有经营商铺均己被我们查封,城外的庄园也被我们攻破,因此从此以后安罗堂在济南就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张彦安的心向下一沉,知道自己最后的一点筹码也输光了,而想到这里,张彦安也生出一股豁出去了的念头,大声道:“好,你们要怎样。就算是要灭了安罗堂,也休想让我们投降。”
罗岳呵呵一笑,道:“我们的原则是只诛首恶,从者不死,安罗堂的首脑人员肯定是难逃一死,但其他堂众弟子,只要是没有人命,举手投降,认罪伏法的,就可以饶过死罪。所以安罗堂的弟子们都听好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就可以免去一死,我们是说话算数的,所以不要跟着他们这些人犯傻送死。”
张彦安的身体一震,回头看了看,只见有不少人的脸上都带出了犹豫之色,显然是罗岳刚才的那一番话,让不少人的心里都发生了动摇,毕竟大部人都还是持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想法,因此只要是不死就行。
这时罗岳又道:“还有安罗堂的首脑人员,你们也听好了,虽然你们都难逃一死,但你们投降却可以保证你们的家人子女无恙,所以自己一死,可以换回家人的平安,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吧。”
而这一下连张彦安的心里都有些动摇了,因为他也有家人子女,而且人数还不少,共计有十几口人,如果自己一死,可以换来家人,或者是大半的家人平安无恙,张彦安自然是愿意的,虽然张彦安不知道,海外华人说话是不是算数,但总也可以赌一下,毕竟还有机会;如果继续抵抗下去,海外华人真的攻进院子里来,恐怕是谁都活不了,于是张彦安道:“好,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们商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