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言听完这些,忙又问道:“他们是去哪儿找这个奇楠香木去了?”
孙大勇笑着道:“北面,听他们说这玩意儿,好像就北面几座山里有,这本地人就是住那山里的,一路跟着来城里了,就为了把说好的向导钱要回去。”
计言遂向着二人咨询道:“你们说,让这本地人来给我们做向导,带领我们北上,如何?”
他现在刚带队出发,所以遇事还是有点拿不准,想着多“民主”一下,听听老江湖的意见。
孙大勇只沉吟不语,似乎是在思考。
梅雨宁倒是直接道:“我看可以,只要我们把钱给找补上,再跟他谈好价钱,应该可以。”
孙大勇看梅雨宁发完言了,砸吧了一下嘴道:“要不先这样,咱们分两路,一路人先跟他聊聊,看看他的意愿。再一路,我们也得问问那四个明朝人,这本地人的向导能力靠谱不?别是个假把式。”
他的年龄最大,老成持重,因此不会轻易下结论,不似计言和梅雨宁两个年轻人,毛毛躁躁的,沉不住气。
计言听完,觉得思虑周全,甚好,便让老孙去问那本地老汉,自己和梅雨宁去问四个明朝人。
三个人又商议了一下,合计了一下,统一口径,便一起出了计言的客房,下了楼。
此刻楼下又嚷嚷上了,仍是那个本地老汉,揪着那伙明朝人的头领在讨债。
这就是传统的居委会调节的尴尬之处了,出了矛盾,来人调节,虽然看似不闹了,但往往矛盾只不过被暂时遮盖了下去。
这调解终究是只能缓和矛盾,活活稀泥。
矛盾没有真正解决,早晚还要重新爆发。
计言跟梅雨宁把这两个拉扯在一起的人分开,孙大勇把那本地老汉拉到大厅另一个角落里。
计言向着那带头的明朝人拱了拱手道:“这位朋友,我们也是大明子民,浙江人,打算去占城北方去一趟,听说阁下四人刚才北方回来,不知道那边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那明朝人有点吃惊道:“你们是去北方干什么去?”
梅雨宁回答道:“我们是去北面找乌木的,这占城国的乌木很是名贵,是上好的驱晦辟邪之物,制作佛像、护符挂件什么的甚好。”
此时店家已经给他们四人端上饭菜,那明朝人一边吃着,一边点了点头道:“嗯,占城国的宝贝不少,乌木也确实不错,我自己也有一个乌木挂件,这回出来没带,没准儿就是这个让我这回倒了大霉。”
梅雨宁笑了笑道:“人都说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我们也是给东家老爷挖的,我们东家是江浙一带有名的佛龛佛像客商。”
那明朝人似乎是信了,便道:“我劝你们直接打道回府,禀告你们东家,最近别想了。”
计言忙道:“为何?”
明朝人皱了皱眉道:“你们出门都不打听情况的?这交趾国和占城国在打仗不知道?”
计言略一沉吟道:“这我们知道,不过我们听说,我大明的船队到了之后,这仗应该就打不起来了?”
那四个明朝人估计是刚刚才从荒郊野岭回来城里,还不知道郑和船队已到的事儿。
他们听到计言说的话,都转过来脸来,一齐看着计言,还是那四人的领头人疑惑的道:“大明的船队?”
计言便向他们解释了,这两天郑和率领几百艘船只抵达占城的事儿。
听计言说完,那四人本来已经浑浊不堪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难怪人说利字当头的时候,能让人忘却一切饥渴疲劳难过痛苦。
不过其中一人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