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同意他们入住的。
“还是去拜祭过父母,就此离去吧!”沈云摇了摇头,这次回家本就没打算久住。
刚要转身离去,只见一名三十来岁的村妇走出大门,花衣黑裤穿着普通,手里还端着一个装了点谷物的簸箕。
见到沈云,村妇明显吃了一惊,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发现这名十五、六岁的大男孩也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眉眼依稀有点熟悉。
男孩一袭蓝衫,背着个灰布褡裢,衣服都被露珠打湿,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尘。
少年的头发很随意的扎了一下,挂在脑后,大大的眼睛十分有神,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越看越像谁来着?”村妇满脸疑惑。
沈云也在仔细回忆,这名妇人他好像见过。
“小云?是你吗?”村妇忽然眼睛一亮,试探着问道。
听到声音,沈云也想起来了,连忙微笑问好:“小侄见过四婶。”
“哎呀,真是小云啊,都长这么大了,快进来坐。”四婶顾不上喂鸡,随手将簸箕往地上一撂,快步上前打开院门,将沈云迎了进来,不过神情略显的不太自然。
“我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喜鹊就叫个不停哩。”四婶满脸堆笑,朝屋里大喊,“当家的,快出来,瞧瞧谁来了。”
沈云微微一笑,心道麻雀倒不少。
不一会,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汉子快步走出,见到沈云,呆住了。
“云儿见过四叔!”沈云忙躬身施礼,他父亲是老大,二叔早逝,这是老四,也是唯一的亲叔,可以说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
“真是云儿!”四叔顿时激动起来,眼睛一红,一把握住少年双肩,仔细的看了又看,含泪笑道,“长高了不少啊。”
“四叔……”沈云心情激荡,印象里这是个老实巴交的好人。
四叔忽然东张西望,问道:“云儿,我爹?没回来吗?”
沈云顿时鼻子一酸,眼睛一红,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摇头哭泣:“爷爷已经没了……”
又问:“爹葬在哪?”
沈云忍住伤心,简略一说。
听说老爹远葬千里之外,憨厚的汉子,更加是泣不成声。
“当家的,快住了。”四婶见叔侄两人哭泣不已,忙过来劝,“请小云进屋喝茶啊。”
四叔抹去泪珠,轻轻的在沈云肩膀上拍了拍,兀自抽泣。
四婶又劝,四叔这才止住,邀请沈云入内。
刚刚进门,四婶搬来一把椅子,就放在大门附近的小方桌旁,又急急忙忙跑去沏了茶:“当家的,我去通知族长,你先陪着小云。”
说着,又轻轻叹息一声,急匆匆的出去了。
沈云坐在小桌子边上,也的确有点口渴,捧起热腾腾的茶盏,吹了两口,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一边和四叔闲聊,一边四下打量。
只见正堂挂着一幅“寿比南山”图,左右悬着一幅对联,下方则是一张八仙桌,两把棕色的太师椅……
遗憾的是,桌椅家具,都换了新的,再也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叔侄两人正说着,只见里屋跑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还带着个五六岁的男童。
“丫头,快带你弟过来,叫哥哥。”四叔见一双儿女出来,顿时笑意盎然的招手道。
小女孩罩着一件大红外套,头上梳着好几个小辫子,她睁大疑惑的眼睛瞧了瞧沈云,怯生生的喊了声:“哥哥。”似乎没想明白,怎么忽然多出一个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