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朝那位年近三十颇为稳重的门房,拱手问询:“这位大叔,请问包大人可在府上?”
家丁闻言转过身来,定睛一看,见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唇红齿白,虽然年纪不大,但眼神锐利、气质不凡,泰然自若的看着自己。
当下不敢怠慢,小心的回道:“侍郎大人上朝未归,不知公子找我家老爷何事?”
“不在啊。”沈云闻言双眉一挑,暗道:不是员外郎么,怎么又成侍郎,看样子最近升了官?不过自己是送信来的,书信交于他家夫人,应该也是一样吧?
沈云想着,从肩上的灰布褡裢里取出书信,“那不知夫人可在府上?在下沈云,有先父书信一封,烦请转交包大人。”
那名家丁见到书信,偷眼一瞧,只见上书“正初吾兄亲启”,顿时脸色微变,又听沈云提及先父,更不敢怠慢,当下双手恭恭敬敬接过信件。
又朝沈云施礼道:“小人包大诚,见过沈公子,夫人的确在内,公子先稍坐,请容小人通禀。”
另一名家丁,机灵的捎来一条长凳。
沈云微笑着点头应了,安然坐下,四处观望。
这一带,都是贵人府邸,行人并不多见,偶见一群人路过,数座大轿,外加陪行的一大帮子,呼啦啦的簇拥而过。
沈云呆呆的瞧着,颇觉好玩。
心中却想着,早点完成先父遗命,尽快离去。
包大诚双手捧着书信,从角门进入,一路小跑,穿过数个回廊庭院,这才来到二门外,朝一名指挥仆役修建花枝的老妈子轻声唤道:“徐婶,徐婶!”
徐婶正指着一处花草呢,听得包大诚远远喊他,知道有事,急忙快步走了过来。
“什么事?”
“徐婶,外面有一位少年公子,带来一封书信,你帮忙禀告夫人知晓。”
徐婶不敢怠慢,忙应了,直接朝里屋走去。
包夫人全身披金戴银,锦秀华服,穿的雍容华贵,十分得体。正坐在房里,由两名丫头伺候着品茗,看着另外两名婢仆做着女红。
屋子一脚的香炉中檀香袅袅,包夫人意态悠闲,倾听着屋外悦耳动听的琴音,会心一笑,这是大女儿在练琴了。
徐婶走进大门,挡掉一些阳光,使屋里的光线都暗淡下来,万福道:“禀夫人,外面包大诚求见。”
“他有什么事?唤他进来吧。”包夫人好奇的抬起头来,淡淡应道,门房找她能有什么事,十有八九送拜帖来的吧。
须臾,包大诚跨入门槛。
“见过夫人,外面有一公子,名唤沈云,求见老爷。”包大诚礼毕,双手奉上书信,“这是沈公子带来的书信。”
“沈云?”包夫人闻言,一脸惊讶之色,瞬间又眉头微皱,接过书信,瞧了一眼,一把撕开信封取出信笺,细细一读。
片刻,将信笺往桌上一放,揉了揉脑门,心中暗自思量。
当初她丈夫进京赶考,而她怀有身孕,不便陪同。
却不想包正初路过荒山之时,被野兽追逐,奔逃之下滚落山坡,摔断了腿。本以为命不久矣,刚巧被一名路过的猎人所救。
这位猎人就是沈云的父亲,就是后来包正初的义弟。
包正初养好伤,进京赶考,高中之后,就曾派人送信给过这位义弟。
而她也是过来京城后才得知此事,同样心中感激这位义弟。包正初提到,当初义弟之妻也有孕在身,曾和义弟约定,如若双方一男一女便结为儿女亲家,还留下印鉴一枚当做信物。
包夫人觉得,义弟对夫君有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