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了,这个时候再下乡肯定不方便就随便找家宾馆住宿。
戚言和郝大龙一个房间,趁此机会也就相互交流上了,这时才想起当初在会展城还是这位大哥把自己扛到医院里去的。
“郝大哥,听说你已经当过兵?你又怎么会突然跟严伯他们走到一起呢?”
提起这件事郝大龙也有些感慨,俩人上了烟,侃侃道来“哎呀…说来话长,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呢就退伍了,老家在东北,当时遇到点事情,要不是老严的话,现在早死啦。”
因为戚言现在算是自己人了,郝大龙也愿意跟他多说说他们以前的交集。
在路上、车上的时候瞌睡很大,但下榻宾馆反而就睡不着了,索性就开始聊天嘛。
“你别看老严平时是那个样子不着四六的,可在关键的时候这老爷子他绝对是个狠人儿!”
郝大龙脱掉鞋子就靠上了床头。
那大概是09年的事情,郝大龙从南方当兵回了老家。
他算是这几个人里面家世比较正常的了,父母亲都还健在,从小虽然有些贫苦,但总归是无病无灾的。
但他的老家是在东北的乡村,郝大龙想着自己刚退伍正是年轻气壮的时候,而且部队也给在县里分配了工作,所以就没回老家去跟父母住。
他在县城工作了没几个月的时间,觉得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的死工资拿着实在什么意思,也就草草地辞了职,想到向哈尔滨那样的大城市去打拼几年,随后又辗转过去。
可郝大龙高中毕业就去当兵,虽然在陆军部队了待了几年,已经是二十几岁了,但社会的阅历毕竟不算足,也没什么工作经验,找来找去好不容易找了个货车司机的工作,虽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大城市的货运司机的工资还是挺可观的。
现在他三十一二岁自然稳重了许多,当时只有二十多,有些时候还是不太节制。
明知道晚上要开长途,但下午吃饭的时候还是和几个朋友喝了不少的酒。
醉倒是没醉,可脑袋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了,还是在大冬天的晚上,竟然就这样开着小货车,准备走县道去几十公里以外的站口。
运气好的是那个点和他行驶的道路也没有查酒驾的,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真的被某个交警拦下,那他的人生可能跟现在就是完全两码事了。
县道跟高速路可不一样,连路灯都不太多,周围也多是黑漆嘛唔的,他在开到一个丁字路口的时候前方的路面上突然出现一队人,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队”人…
幸亏他的车速很平稳,在目测到之后赶忙停了下来,不然非撞翻一片不可,那些人就那样在这不宽敞的马路上从一边横穿到另一边。
郝大龙由于急刹的惯性身子猛地前后摇晃,酒都被吓醒了一半,远光灯是一直开着的,所以当车完全停下以后他便能很清楚地看见前方几米远处的情景。
这些“人”的打扮相当奇怪,大部分都穿着红色的宽敞衣裳,锣鼓嗡鸣,唢呐交响,约摸总共十几人左右,头里有俩身材矮小的举高牌,一名甩飘带的蹦蹦跳跳往前方,腰挂铃铛周身响,“叮呤呤……叮呤呤呤呤呤~~~~”,很是清脆。
最中间一顶大花轿被八个“人”一颠一颠地抬着。
各种特征交织起来很明显是支迎亲送亲的队伍,但却绝不是现代的形式。
而且还有更奇怪的,如果是喜庆的婚嫁队伍不都应该全穿红袍吗?怎么其中还夹杂着几个披麻戴孝的呢?
队伍前方就有一红一白俩个开路人,左边红,右边白,大后方还有几个穿白衣的,还举着高幡撒着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