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去医院都会经历十分相似的过程:医生会让人躺在小床上,然后用手指按压身上的各个部位并不断询问“这里疼不疼”。虽说梁葆光已经习惯了让病人去做核磁共振或者拍ct,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不懂原始的方法了,有时候他甚至能靠肉眼做诊断。
“那个,我很爱我老婆的……”梁葆光用洗手液仔细地给手消毒,转过身来却发现辛西娅·帕特洛已经把衬衣的扣子全都解开了,里面居然还是空荡荡的,连个罩子都没有。这个女人的确很有料,但他并不觉得本钱足就一定要展示出来,比如他自己就低调得很,金刚伏魔杵总是贴身藏好。
对于梁葆光的眼神,辛西娅·帕特洛不以为意,“我的衬衫很紧,不解开怕待会儿你摸不出肿块。”
“算了,随你吧。”医者父母心,杏林天使情,只要把眼前的华尔街金融女想象成自己的女儿……梁葆光的罪恶感就更重了,不过嘴上说着不合适,他的身体却老实得很,面不改色地伸出了白净的右手,然后轻轻一握。
“你不是要检查肿块么?”辛西娅·帕特洛的表情有些微妙,调侃居多,并不着恼。
梁葆光一惊,他这是习惯成自然了,赶紧向病人道歉,“我这个人只要一紧张,就喜欢在手里抓点什么,实在不好意思啊。”
“真看不出来你是个会紧张的人。”梁葆光那张扬自我的模样,一看就是在太平洋里经历过狂风巨浪的,怎么也不像是会因为女人解几颗纽扣就手足无措的nerd。但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辛西娅·帕特洛还是决定主动跟他随便聊会儿天,“话说回来,你应该是哈佛毕业的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梁葆光不解地看了过去。
“你这么年轻又是亚裔,能在长老会医院里当上主任医师肯定有一份完美的履历。”说希望国不看学历只看能力的,大概都是些连省城也没去过的人,完全活在自己的想象的世界里,事实上希望国的学历歧视比天朝要严重得多。
希望国有一种罪恶的传统叫兄弟会,每所名校都有一个甚至多个自发形成的学生秘密结社,其中最有名气的大概就数耶鲁大学的优罗嘉俱乐部了。家庭背景不深、学历学识不行的,跟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同龄人根本就混不到一个圈子里去,凤凰男?不存在的。
波士顿和费城素有“东岸双城”之称,代表着北美大陆的古典主义阵地,而哈佛大学和宾夕法尼亚大学也一直都是兄弟学校,所以佩雷尔曼学院跟哈佛的医学院的交流很多,学生们也建立了自己的组织。全美排名最靠前的几家大医院里,哈佛医学院跟佩雷尔曼学院的学生们势力最强,有机会都是他们先上,“我确实是哈佛出身,而念m.d之前是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读书的。”
“我也是哈佛毕业的,不过是商学院。”辛西娅·帕特洛笑着说道。
“哦。”梁葆光简直无力吐槽,绕这么大个圈就是为了秀一下自己的学历而已,他也是服气的,上一个这么秀的人已经没几个人愿意搭理了。
“既然也都的医学院,那你认识paul·leon吗?他在你们院里应该很有名吧。”辛西娅·帕特洛还在念书的时候,梁葆光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经常会有学姐提到他的名字,“我听说过很多次他的事情,不过一直没见过他。”
梁葆光心想真人就站在你面前都认不出来,居然还敢摆出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不过转念一想,欧美人看亚洲人的时候总是觉得都一样,就跟亚洲人欧美面孔也脸盲,他就释然了,“我跟dr.leon很熟,非常非常熟。”
“是嘛,他可是个传奇。”辛西娅·帕特洛露出向往的神色。
“噢,怎么个传奇法?”从别人口中多听一些吹捧自己的话,绝对有益身心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