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所言不错。”李启山肯定了沈炼的说法,“江湖门派为朝廷解忧,赈济灾民,始自尹雨浓,这也是我佩服尹掌门的一点。”
玉夫人曾经告诉莫铁,赈灾一事是隐湖的秘密,怎么在场的这几人对此事都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李启山点点头,道:“的确,这是隐湖不传之秘,也是朝廷对隐湖容忍的根本。若非如此,‘女子门派’这种有损教化的东西怎能位列十大?哦,莫大侠,春水剑派不一样,它立世二百多年,原先是一家道观,现在在朝廷的备案中,玉夫人应该还是一尊女修。”
莫铁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在下还曾经翻阅各地县志,结合各地灾情,得出一个结果:近四十年,是炎黄古帝至今千余年中最冷的时候。尹掌门能在这时候助朝廷一臂之力,撑起大明江山,实为女中豪杰。”
“小冰河期!”莫铁失声道,沈炼和其他人却似懂非懂,不甚了解。
“哇,小铁,你没开玩笑吧,这是历史上最冷的时候?”
“是的,以前小莹给你科普过这个知识点,但是你没记下来。明朝1580年至1650年,是地球的一次‘小冰河期’,平均温度之低在一千年中位列第一,一万年中第二,一百万年中前七。这也是大明旱涝灾害最多的时间段。”
脑海里,小铁用教科书般的声音冷静地科普着。
“冰河期?”李启山疑惑地看着莫铁。
“没什么,你继续。”随便打断科学家的发言是不礼貌的。
李启山继续道,“四十年前,徽州反贼李道真祸乱天下,初出江湖、身为其青梅竹马的尹雨浓却能一剑将其枭首,避免了百万百姓的刀兵之难,此事至今仍在徽州各地流传。
“纵观尹雨浓一生,小节大义不失,令人敬佩。”
“放屁!”
一声大喝从尹观口中发出,打断了李启山的讲述。
“我爹率领义军坐拥三省之地,和朱家分庭抗礼,眼看就要解救黎民于倒悬,却被那女人在酒中下毒,她有什么大义可言?皇帝无道,天灾不断,若继续让那姓朱的当皇帝,百姓焉有活路?她假惺惺地到处赈灾,不就是为了弥补自己扼杀新朝的大错吗?”
尹观愤怒地控诉着尹雨浓的“大错特错”。
李启山和高光祖俱都愕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炼看着尹观,不发一言。暂时没他什么事,他只要带耳朵听听就好了。
莫铁微皱眉头,想起了苏瑾说过的话,开口道:“所以,你是要继承你爹的遗志,谋朝篡位?”
此言一出,众人又惊,尹观的眼角也微微跳动。
“李思说你们的目标是大盗窃国,你爹又是个反贼头头,很容易可以推断出,你想推翻大明。让我猜猜,既然你和武当派有合作,莫非清风是想效仿泰昌皇帝的‘红丸案’,毒杀天启皇帝?”
莫铁北地一行的那年,万历之后的泰昌皇帝继位才一个月,就因为乱吃“仙丹”挂掉了,史称“红丸案”。
尹观摇摇头,露出嘲讽的笑容。
“看来不是啊,也对,清风应该没那么傻。”莫铁看到尹观的表情,说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吧,李思是你和辛垂杨的儿子吧?”
“屁话,那贱人不过是我娘的俗家弟子,有什么资格和我生孩子?”尹观的双眼布满血丝,又骂了好几声,“贱人!贱人!贱人!”
莫铁吓了一跳,这反应太夸张了吧,一提辛垂杨,尹观就像得了疯牛病一样,眼珠子都变色了。
“辛垂杨冰清玉洁、倾国倾城,就算生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