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开始后,高国松主动端起酒杯,道:“李睿啊,这头一杯酒,我要敬你!”李睿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道:“高政委……”高国松摆手道:“坐下,今天这里没有高政委,只有高叔叔。”李睿只能听话的坐了下去。高国松神情悠然的道:“你听我说完,我为什么要敬你呢?有两点理由,一呢,我要代表我们老高家,谢谢你曾经救了紫萱这丫头一命。这是救命大恩啊,世上最大的恩德啊,不敬可不行;二呢,我听说,你救了紫萱之后,我大哥一家子到现在也没什么表示,唉,我也不知道他们心里边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不对就是了。所以这杯酒我也替他们的失礼道歉了。来吧,痛快点儿就干了,我不喜欢婆婆妈妈的爷们,哈哈。”
李睿苦笑道:“您就算说我婆婆妈妈,我也要说一句,您实在太客气了,我跟紫萱本来就是朋友,在那种节骨眼儿上,我能见死不救嘛……”高国松一摆手,道:“哎,话可不是那么说的,心里想救与能不能做出救人的动作,那可完全是两回事。那个时候,你没扭头就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还能救人,啧啧,那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啊。来吧,干了。”李睿也就不好再客气,再客气反而显得矫情了,跟他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高国松把酒杯放下,李睿起身要去拿酒瓶给他倒酒,却被他一把拦住,听他说道:“倒酒是女人家的事儿,咱们爷们吃吃喝喝就是了。”说完大喇喇的看向高紫萱,道:“丫头,过来倒酒。”高紫萱没有半分不愿意,笑盈盈的拿着酒瓶过来,给二人分别倒满了酒。
高国松又对吕青曼道:“青曼,你算是找了个好老公啊。”吕青曼羞红了脸,端起酒杯道:“高叔叔我敬您一杯。”高国松笑着应允,跟她碰了下杯,又是一口喝干。吕青曼只喝了半杯,就把酒杯放到了桌面上。
高紫萱横了李睿一眼,再次起身过来倒酒。
李睿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心说又不是我让你倒酒的,你瞪我干什么?
几杯酒下肚,大脑渐渐被麻醉,人的精神就处于一种不设防的半兴奋状态,就开始话多了,很多平时不能说的话在这个时候也能一吐为快了。
高国松问李睿道:“宋朝阳在常委班子里面混得怎么样啊?”
“混”这个字眼,一般都代表着贬义,就算可以中性的理解它,也完全掩盖不了那种晦涩难看的感觉。不过,这个字从高国松这个军人嘴里吐出来,还是可以理解的。军人嘛,大多都是粗俗不堪的,太文质彬彬也管不住兵油子们啊。
李睿若是听到别人用“混”这个字来形容老板宋朝阳,肯定会奋起辩驳,跟对方理论一番,不过既然是高国松这个军人嘴里说出来的,那就算了,跟军人较什么真啊?没听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想了想,道:“只能说还行。”
高国松听得眉头一皱,道:“哦,还有人敢不听他的?”李睿说:“在一些重要议题上面,还是有人持反对意见的。像是任命提拔干部,每个领导都有私心,都想提拔自己的亲信,在会上为此争执,这还可以理解。可是在关乎重大民生问题的时候,竟然也有人反对。就比如,宋书记要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扶贫运动,想要一举摘掉几个贫困县头上戴的穷帽子,政府孙市长居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这就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了。”高国松眼睛微微眯起,浅浅一笑,那副模样活像一头狡猾的老狐狸,点头道:“这样才好嘛,省得有人说我们青阳常委班子在搞一言堂。”
李睿听了个啼笑皆非,不过他说的在某种程度上也有道理,外人看青阳常委班子,在不熟悉每个常委的人品性格、彼此恩怨的前提下,可不就是只能通过这种外在表现来判断班子是民主还是集中?可是,以自己作为宋朝阳秘书的身份的角度来看,当然是希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