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命抬头,看着天上的皓月:“我从没做过以权谋私的事,今晚是初次。只要你说你成为南区的老大,纯粹是受到了贺兰小新的蛊惑,再全盘托出她所有的犯罪证据,跟我回国接受详细的调查。我可以担保,不会让你师母伤心的。”
“我――”
李南方只说出这个字,就闭上了嘴。
荆红命没着急催他,陪着他保持沉默。
起风了。
马上就要十一月份了,在这个季节,华夏北方的晚上,气温已经下降到几度左右,晚上来到山野间,不披上一件风衣就会觉得冷。
可在一年四季都比春天还要春天的金三角,风衣这东西实在没什么市场。
拂过脸颊的夜风,温柔的,就像师母爱怜的手。
李南方摇了摇头,轻声说:“金三角的南区,与贺兰小新没有任何的关系。”
严格的来说,李南方的精神思想,与崇高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在大街上看到性感美女,照样会歪歪骑在人身上的酸爽,能占便宜时却不占,就会担心老天爷会不会打雷劈了他。
可他还算是个在关键事前,光明磊落的男人。
无论是被贺兰小新迷的神魂颠倒也好,还是一时冲动也罢,当初既然答应为替她当替罪羊,那就会咩咩到死不回头。
在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上,男人如果出尔反尔,那就是吃屎长大的了。
荆红命看着他的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你这是在作死。”
李南方很想说,自己作死,也是一种对生活的真实态度――想了想还是算了,荆红命好像从来都不喜欢开玩笑,装哑巴更好一些。
荆红命缓步走了过来:“在你心里,贺兰妖女要比抚养你长大的师母俩人,比老谢夫妻,比岳梓童,比追随你的那些人,比你的事业加起来,还要更重要?”
李南方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
荆红命走到他面前四米处,停住了脚步:“你被她的妖媚迷住了?”
李南方继续摇头。
荆红命说话的语速更慢:“你甘心为她死抗,就因为曾经对她承诺过?”
李南方说话了:“我、我现在很后悔。我对不起师母,对不起所有真心对我好的人。”
“就为了一个承诺,你就执迷不悟,明知道会让真心对你好的人生气,失望,也要在歧途上走下去,不见棺材不掉泪?”
荆红命的声音,凌厉了起来。
“唉。”
李南方叹了口气:“我很少,对人认真承诺什么的。”
“我也不欣赏男人自食承诺,也看不起言而无信的人。”
平时话很少的荆红命,为了拉李南方走回正轨,今晚可谓是破例了:“但明知这个承诺会让真心对你好的人伤心,失望,却还要兑现,那就是傻了。”
李南方承认荆红命说的完全正确。
尤其想想贺兰小新现在正大加利用他,来抹黑他,为她自己漂白的手段,李南方更觉得自己再终于对她的承诺,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傻鸟。
在荆红命好像冷电的目光逼视下,他几次张嘴,想把自己的承诺吃下去,却偏偏说不出一个字。
连他自己也奇怪,怎么就这样不想让贺兰小新去死呢?
难道说,他真被这只狐狸精给迷住心窍,宁死也要保护她了?
看李南方几次张嘴说话,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后,荆红命那双笑面蛊神下的眼里,露出失望的神色,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他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