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微微弯腰,来表示他们并没有丝毫责怪段储皇的意思。
一首《驼铃》,一个破锣般的歌声,驱散了人们所熟悉,很享受的纸醉金迷,却激起了他们早就死水般的热血,豪气徒生。
继而意识到,人生中不仅仅只有享受,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东西,需要他们牢记在心。
就在很多人,依旧无法从那个虚幻的热血场景内自拔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你带钱了没有?借点给我。”
这谁呀?
在这种气氛下谈钱,简直是不可理喻,俗不可耐。
大家伙很愤怒,顺着声源看去,就看到李南方正像个叫花子那样,直直的伸着手,对段储皇。
段储皇有些懵圈,眨着眼问:“现金吗?我没带。你要钱干嘛?”
像段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带现金?
休说是他了,估计现场除了那些端盘子的侍者之外,其他人也很少有带钱的。
在这种场合下,拎着的小包里如果有现钞,就会散发出低俗的铜臭气息,会影响自身形象的。
可现在,某装逼犯却提到了钱。
还是向人借钱,看他满脸坦然的样子,就像渴了就该去喝水那样,没有丝毫的难为情。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李南方接下来的动作,让人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听说段储皇没带现金后,他叹了口气,从运动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放在小高台上:“小妹,你曲子弹得太好了。我没段少那样阔气,能随手把冰种佩件给你当小费。唯有给你点现钞了,别嫌哥们小气。”
哦,原来他和段少借钱,是想打赏小妹啊。
大家伙刚搞清楚怎么回事,就看他对段储皇说:“本来,这些钱该是你借给我,我再当小费给小妹的。可你没带现金,我唯有拿出我仅有的家产了。所以呢,这些钱算是给你出的。等晚会结束后,你记得要还我。总共三千七百多块,四舍五入,就给我四千好了。”
对于钱数,李老板倒没撒谎。
这些钱,确实三千七百多块,是蒋默然下午去参加晚会之前给他留下,让他随便在街上逛逛时,买东西所用的。
总共给他留下了四千块。
他买运动服花去了两百多,现在一股脑都拿出来,当小费打赏给弹琴小妹了。
只是,明明是这厮打赏人家,怎么就变成段储皇欠他四千块了呢?
还理直气壮的说,等晚会结束后,就把钱还给他。
段储皇一个劲的眨巴眼,看来是在分析他怎么就欠李南方四千块了。
李南方等的有些不耐烦,摆摆手说:“算了。虽说这四千块是我全部的身家,可对我来说也不算事。不还就不还了吧,别找借口。”
“卧槽。不就是四千块吗?段某我再穷,也不会穷到连四千块都拿不出来的地步。”
段储皇一瞪眼,转身吩咐:“那个谁谁谁,你现在去下面前台,给我拿四、不,是五千。李南方都说是四舍五入了不是?特么的,段某人办事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欠人钱不还,是何道理?”
那个谁谁谁,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出去,到会所前台拿现金了。
“李南方,段某越来越觉得你对我胃口了。来,喝酒,必须喝,不醉不归!”
段储皇嚷着,端起一杯红酒,刚要递给李南方,却又放下:“没有白酒吗?最好是二锅头。到处都是红酒,香槟这种娘们才喝的酒,实在没意思。服务生,去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