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大盅液体妥善收放起来后,一边拉着曼曼往闺房走去,一边随口回道:“一个晕血的病人罢了。”
还不等曼曼细问,京墨便说起了别话,急忙让曼曼指教指教自己明日如何面对周荣。曼曼帮京墨选好了明日该穿何种衣裳,化何种妆容,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去了。
次日晌午,画馆后的周府大堂上,周荣正在用膳,只见有一个人影提着大包小包地从门外进来求见,远远地就乐呵呵地冲着堂上喊道:“周太傅万安呐!小人久仰周太傅无双才华,特来求见!”
周荣挑了挑眉,看见门外站着的人颇为眼熟,摆摆手示意放他进来。来者先是放下了手里提的、肩上挑的包装精美的各色之物,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脸上堆笑,都挤出了满脸褶子,小心翼翼地探问道:
“周太傅,您不记得我啦?是我呀,在春满楼还曾有幸和皇子殿下搭上几句话的那个小画师啊!”
周荣经他这么一提醒,立马想起来了,但见这人一上来就这么刻意地提醒自己,心里岂能容得下,又见他带了许多寒酸的“大礼”,便更没了半点好脸色:
“哦。我当是谁呢。”周荣皮笑肉不笑地淡淡说道,“你来,所为何事啊?”
“周太傅,小人名叫徐飞,”徐飞见周荣连姓名也不曾问他,连忙上杆子自报家门,又指了指自己带来的这一大堆礼品,一脸谄笑道,“周太傅连日来忙于画馆审画,我虽是考生,但更是周太傅的仰慕者和追随者,惦记着周太傅的身体,特地买了些补品,来给周太傅补补身子!”
徐飞揭开了一个补品盒子呈到了周荣面前。周荣一听他这话,就明白了他的来意,扫了一眼补品盒子,见到盒底下压着几张皱皱巴巴的银票,心里不禁冷笑了一声,就这点破钱也好意思拿得出手,当他这堂堂太傅是街头乞丐么?
徐飞见周荣似乎不为所动,讪讪地干笑了几声:“呵呵呵呵,除了补品,晚辈知道周太傅最喜好茶叶,故而特备了一筒好茶!”
徐飞又打开了一只廉价粗糙的木茶筒,献到了周荣眼前。
周荣斜了一眼,方才心里的冷笑不由得从鼻腔中哼了出来,茶筒里皆是排列紧凑的一串串铜板,这个徐飞,还真是太看得起他这位翰林太傅了。
“徐飞是吧?”徐飞一听周荣亲口唤自己的名字,忙不迭地点头哈腰,以为周太傅真能被自己打动分毫,只听周荣继续道:“你有心了。”
再没下文。徐飞被干晾在一旁,看着周荣继续举起筷子,自顾自地夹菜吃饭,这些让他倾尽钱袋的礼品看来是拿不走了,可周荣别的话一个字也没有,一时间,徐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徐飞公子的心意我家郡马爷已经收到了,公子莫非还想留这里一起用膳不成?”罗管家哂笑道。
徐飞干笑了几声,仍是站在原地,不甘就此离去,他搓了搓手,动了动嗓子,稍作犹豫后,好像把心一横似的,向周荣一脸媚笑道:
“周太傅可是我毕生仰慕的画坛妙手,这点心意算得了什么呢!其实我对周太傅的画作一直有所研究......”
周荣差点笑出了声,这点心意当然不算什么。
他见这出手寒酸的小画师磨磨唧唧地不肯走,颇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太傅别急、别急,晚生多年来一直四处学习、临摹周太傅的画作拓本,实在仰慕周太傅所作的宫廷画里那份细腻考究、富贵靡丽,一股子尊贵华丽的气势力透纸背啊!”徐飞侃侃而谈,说到兴高采烈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周荣只觉得这人啰嗦来、叨咕去,实在影响他用膳的心情,便给罗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