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算账!”
一听到雷公峡底,画十三的胸口不可遏制地涌起一阵翻腾,他攥紧了手心,咬了咬牙问道:“他们在哪!”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姑娘已经在雷公峡底了呢?你又如何?”阿莉娅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
画十三心口一绞,他的目光顿时空洞而涣散,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留下京墨一个人,不论她在哪,不论她是死是活。突然,画十三转身拔腿,朝着雷公峡的方向疯狂奔去。
“十三!”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绕到了画十三的耳里,他猛地停下了飞奔的脚步,怔在原地片刻,直到听到这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再次想起,他才敢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缓缓回过头去。
“京墨!”画十三一身落拓、没精打采的样子顷刻间烟消云散,眼眸中绽放出午夜星辰般的烟火,他像一只离群的鹤找到了零落的伴侣一样,飞快跑到了她的身边。
“还好你没事。”两个人异口同声,四目相对。她整理着他凌乱的鬓发,他无限温柔地轻轻抚摩着她憔悴苍白的侧脸。
“你的手心怎么了?是不是她干的?”画十三看到了京墨手心上一道赫然深深的伤口,惊问道。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阿莉娅首领。”京墨把手收了回来,示意画十三并无大碍。
“看来,他为你,也算是生死无阻了。”阿莉娅笑看京墨,目光里敛去了凶煞和狠绝,“单这一点,他就比我的夫君强了许多。”
画十三见阿莉娅待京墨似乎颇为客气照顾,疑惑地看向京墨,京墨回以安定一笑。转过头对阿莉娅说道:“首领待夫君一往情深,想必他安好时更是与你恩爱非常。”
“阿莉娅!阿莉娅!姐夫他、姐夫他——”伊莎突然从屋里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嚷道。
阿莉娅脸色一沉,急忙冲进屋子里,不忘回头喊到:“带那个药师一起进来!夫君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让她一起陪葬!”
画十三将京墨紧紧揽在怀中,一脸凛然不可撼动,而京墨却对警惕十足的画十三微微摇摇头:“不会有事的,我有分寸。”
接着,京墨拉着画十三跟着伊莎一起走到向府中深处。穿过院子时,画十三环顾内外粗略一看,只见这首领府除了门口那假山飞流显得有几分威势富庶之外,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却是空荡荡的,连个像样的盆景鼎器也没有。路过正堂里时匆匆一瞥,发现里面除了必要的几套桌椅陈设,只剩墙上挂着的一幅草木葳蕤葱茏、茂密繁盛的巨画,甚至让人觉得这诺大的首领府有几分寒酸落魄。
到了一个把守森严的屋子里后,阿莉娅一下子扑倒在躺于榻上之人的胸口:“夫君!”
“他浑身毒斑已褪,你别担心。”京墨缓缓说道。
阿莉娅难以置信地大着胆子掀开榻上昏死多年之人的衣领,发现原来深紫暗绿的团团毒斑已经褪去,好歹有些活人的样子了。她感激不已地望向京墨:“我夫君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京墨略略低眸:“阿莉娅首领,你也知道他已经昏迷三年了。”
“可是你居然能治好他身上残留三年的毒斑!你也一定能把他救醒,对不对?”阿莉娅黑葡萄一般的眼珠里渗着夏夜渴望的光芒。
“阿莉娅,这三年的昏迷已经试他心肺孱弱,脆弱如枯叶,甚至撑不起苏醒之后的一呼一吸。而且,我方才在为他施针时,试图为他打通气脉,但我做不到,因为他体内提着一口气,一直在抗拒外界对他的救治。就好像,他宁愿在生死边缘游离,甚至…甚至他更宁愿去死……”
阿莉娅听着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