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殷澄练被应承昭接二连三的发问牢牢噎住了,如鲠在喉一般说不出话来。
“殿下,承认吧。就算你走出了旧太子府那个空架子,你本身也仍是个空架子。”应承昭唇边攀上一抹深不可测的冷冷笑意。
“本殿下的事,用不着你来胡说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殷澄练有些气急败坏地嚷道。
“应某人见多了,一个人越是无力,就越是强词夺理、乱喊乱叫。”应承昭的神色越发从容,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浓黑一片,“殿下清楚,你眼下没有的,应某人都能给你,而且绝对会让你在朝中站稳脚跟。”
殷澄练木然片刻,想起了画十三的话,恍然道:“你果然是想要和我交易?”
“这一点,恐怕也不是殿下自己悟出来的吧?”应承昭神色幽幽地笑了,目光缓缓放至了远方,“殿下身后的这位高人,还真是对殿下尽心竭力啊。”
“我身后没有什么高人。你想到底说什么?”殷澄练渐渐树起了加倍的警备之心。
“我也不兜圈子了。”应承昭利落地捻了捻两撇胡子,拂了拂衣袖,神情笃定志在必得地说道,“兵力、人心、财富,我都能竭尽所能地倾力献给殿下。条件是,只求殿下给我一个人。”
殷澄练渐渐攥紧了拳头,冷冷道:“谁?”
“一个将死之人。”应承昭脸色蓦地一沉,话音粗砺,坚如磐石而不可撼动,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个名字:“画十三。”
“十三,小心。”京墨躲在门后探出头张望时,瞥见了周府三三两两行走的家丁,急忙拉回了画十三。
“罗管家临死前,提到了周府的榕树。”画十三举目四望,渐渐蹙起了眉心,“可是,据我所知,周府却并没有榕树。这处宅邸本就小巧玲珑,花草树木一览无余。我担心,罗管家所说的榕树,会不会早就被周荣,或者裘郡主有意无意间拔除了?”
“榕树……”京墨暗自叨念了两声,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道,“跟我来。”
京墨拉着画十三躲过家丁的视线,转眼间来到了周府大堂,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
“京墨,你想到什么了?”画十三有些不明不白。
“还记得这里吗。”京墨和画十三趁人不注意溜进了空档凄凉的大堂,她环顾四周,似乎上次发生在这里的事只是昨日。
“当然,在这里,你曾做过我片刻的妻子。”画十三的目光缓缓变得柔和,但随即疑惑道,“可是京墨,你总不会是专程带我进来故地重游、追忆昨日的吧?”
“你看那儿。”京墨浅笑间,目光缓缓上移,抬手指了指大堂中心座位后面的大幅画卷。
画十三走进一瞧,不禁微微吃了一惊,眼底腾起了光亮:“原来榕树在画里!”
画十三惊喜交加地回头看着京墨,京墨点了点头,淡淡笑了:“当时,你记不记得郡主把滚烫的热水泼向我的时候,你突然冲过来替我拦了下来。就是在那时候,我猛地抬眼扫过了这幅画,脑海里的印象格外深刻,一看到这幅画,甚至就能感受到你背上受到的灼伤之痛。”
画十三不禁抬手轻轻揉了揉京墨的如云秀发,目光柔柔地笑了:“别怕。那是我该做的。”
接着,画十三扭头细细打量起这幅画,京墨急忙拿过来烛台,温言问道:“画里是不是周荣的嵌套画法?容易解么?”
画十三扫了一眼京墨递过来的烛台,兀自摇了摇头,目光来去观摩了半晌墙上的画后,眉心越凝越深:“这几株榕树,出现地有些突兀,但依托着奇山怪石,似乎又不觉奇怪。”
画十三沿着墙边来回踱步,他的手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