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二人何尝不是一种机缘。
“这本书里到底会有什么?”画十三和京墨回到了殷澄练的府邸,京墨觉得这本书有些莫名其妙,也甚为蹊跷。
画十三大略翻了翻书,突然,从书页里掉出来一张折叠了好几层的缀满黑字的白纸,密密麻麻像下雨搬家的蚂蚁一样。画十三缓缓展开了这张纸。
“上面写了什么?”京墨看着画十三的眉头越凝越深,徐徐探问道。
画十三一目十行地扫过了整张纸,他的目光越来越幽深,越来越凝重,缓缓开口道:“这上面,全是铁匠的名字、住处,以及妻儿记录。”
“铁匠?”京墨开始有些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转念一想,问道,“这么说,这是鲁家班的底子吗?”
画十三眼神一滞,又暗暗摇了摇头,仿佛手里这张斑驳陈旧的纸似乎比千斤顶还要重得提不起来:“不,不止鲁家班。京城乃至整个大殷的能工巧匠详细情况全都记录在此,总计,一百零八人。”
“一百零八人?这么多铁匠……”京墨有些吃惊,“可是,周荣记录这个有什么用呢?罗管家又为什么在临死前惦记着这个呢?”
“对了!”画十三突然神情大改,“京墨,你记不记得,死于北郊的人大约有多少?”
“六七十?**十?”京墨努力回忆着,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当时人影幢幢,拥挤如潮地扎成了一堆,实在难以计数,更不曾留意这个。怎么了?”
“罗管家临死之前留了这个线索,一定是有他的用意。他希望有人找到这个,只有一个可能。”画十三眉头深凝,缓缓道来,“那就是,里面的人还有活在世上的,并且那个人或者那些人,仍然身怀某个秘密。而那个秘密,很有可能就和这些铁匠被悄然召集又无情处死有关,和应承昭有关。”
京墨愣了愣,目光落在这一张白纸黑字上:“既然上面记录详明,我们逐一去查,找出一两个活口来必定并非难事。”
画十三重又打量着这些名字,犹豫了一下望了京墨一眼,低眸喃喃道:“我…我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京墨听到了他的话,她心里好像忽然漏跳了一拍。但她的脸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转念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平淡而笑意温柔:“对了,我想到一点。我们不必专程去一个一个寻找的,有一群人一定对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画十三看到京墨信心满满的样子,渐渐会意:“你是说,从北郊收留到府上的那群孩子们?”
京墨点了点头,和画十三一起去找张越恒带回来的那群孩子们了。
“哎,看来,这些人全都是一直被聚集在北郊的村子里。”京墨在陪着画十三一起询问了孩子们一遍之后,不禁蹙眉叹息道,她又看了看凝眉不语的画十三,温言宽慰道,“十三,你也别急。毕竟他们还都是孩子,或许有记不清楚的地方。正如你一开始所说的,罗管家把这个线索留给我们,一定是有用意的。我们一定会有别的发现的。”
“罗管家……”画十三的眸中忽然腾起一丝光亮,他蓦地把那张密密麻麻的纸掏了出来重新读了一遍,接着,他急忙问向一旁的张越恒,“张将军,你知不知道,周荣府上的罗管家原名叫什么?”
张越恒一时一头雾水,挠了挠头,苦思之后答道:“这个还真把我难住了…我记得似乎是单名一个什么字……早年宴会上,曾听周荣提过那么一嘴……”
画十三的目光落在纸上的最后一个名字:“罗布。是不是这个名字?”
“对!”张越恒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有一回看周荣和姜太傅下棋,姜太傅还打趣周荣府上服侍的管家都取得好名字,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