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
画十三也终于听到他最想听的了,仍然故作糊涂问道:“上头有人?老板,你看我一个穷书生,也没几分见识。可否说得明白些?”
“既然知道自己没几分见识,不该操心的我也劝你呀,别瞎操心。”老板话已至此,口风忽然严了起来。
画十三干笑了几声,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疑道:“在下知道了,放眼满朝大臣,连我这籍籍无名之徒都能叫得上名字来的,而且又官居高位多年安稳如钟者,大概也只有他一人了。”
老板先是一愣,深深地斜了画十三一眼,鼻中发出一阵冷笑:“哼,多年来只听过人下棋,还没听过棋下人的道理。官是官,权是权,钱是钱。这句我花了多少年才得出的话,你这个书呆子必定不能领会啊。行了行了,话就说到这,我的诚意足以相称你的银子也就够了。怎么样年轻人,这宗买卖成是不成?”
画十三一拍脑门,装傻道:“哎呀,我刚想起来,我这位远亲还有一个私生子正当壮年,连日来一直追着我讨钱呢。我还是先买包砒霜,了结了他之后,再谈生意。来,这是砒霜的钱。”
画十三从一叠银票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了微薄的一张,送到了老板的手上,便装傻充愣地拉着京墨一起朝门外扬长而去。
留下账房和老板面面相觑,还没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画十三又突然回来出现在门边:“秦老板?”
老板和账房皆一头雾水地愣了片刻,老板回了回神,反应敏捷地答应了一声,接着一脸不满道:“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是想提醒秦老板,诚意不是说说而已的。”画十三淡淡一笑,“就比如,秦老板不在意自家姓名,便索性连在下的名字也不问,就妄谈上万两的生意,敢问诚意几何?这倒令在下见识了贵药业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本质。”
“你!”看着画十三理直气壮远去的身影,老板怒而拍桌:“糟糕,怕是被这个小崽子给耍了一遭!”
“怎么了老板?”账房有些迷茫不解,搓了搓手,“当真是可惜了这一笔进账!”
“糊涂!只知道见钱眼开的东西!都赖你,拉着我一起糊涂!”老板突然对账房发起火来,“还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差点让人套了话去!快想想,我方才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账房看着老板紧张兮兮又突发无名之火,更加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不过是个送上门来的小年轻,老板何必如此介意?”
“你听他最后喊我什么了吗?”老板咬了咬牙,白了账房一眼,账房不知所云地眨了眨眼。
“他喊我秦老板!”老板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进门他并未如此称呼,我本没有多心,可他去而复返分明是意在试探。还好我最后反应够快,不然泄露了上头的蛛丝马迹,你我都得掉脑袋!”
账房一听如此说,不禁毛骨悚然:“不至于这么严重吧?许是贾老板你多心了。怎么平白无故会有人来试探你呢?”
“但愿吧。”这位本姓贾的老板深深地倒吸一口气,“告诉上头的人,多年积蓄已丰,只等主人归来。”
“是。”账房深深欠身,腆着大腹便便的身躯幽幽走了出去,下楼间,目之所及,是堪比舞榭歌台还辉煌富丽的秦氏药房。
接近晌午,殷澄练一见到走进府门的画十三便火急火燎地问道:“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他可是就快来了。”
京墨在旁边一头雾水地看了看殷澄练,又看了看画十三:“谁?谁要来了?”
“是应承昭。”画十三的眸色晦暗不明,以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看向殷澄练,“这场戏,可得演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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