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楼小西看了眼楼小北目色深了深,她知道他在撒谎,二哥越是想要遮掩他离开京城后的事情,越是证明祥瑞镖局一干人的死和庆哥儿的出现有内情。
她之所以一直忍着没问,是因为她知道二哥根本不会开口,要不然这些日子也不会三缄其口。
至于院子里的父子二人也是一语带过,只说两人是随着这批货上的京。
也许是见兄妹三人没有进屋,知道三人肯定是有话说,老人把人扶进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此刻听见外面没了动静,才上来请三人进屋坐下喝口水。
“还是不了大爷,我们出来有一会儿了,再不回去阿爹要担心了。”
楼小东见老大爷开口闭口叫老二恩公,心里有些别扭,拒绝后对着楼小北说道。
却见楼小北摇头沉凝道。
“你们先回阿爹那,免得他担心。
我已经知道祥叔他们出了事,我准备去镖局一趟,把这些银票送去。
也算是全了祥叔一番照顾。”
“去吧!我们在县门口等你。”
楼小东哑了哑声点头道,虽然楼家日子也艰难,他也没想过留下这些银子,这本就不是他们该得的银子。
楼小东带着楼小西离开后,楼小北想到三妹从进门后就一直没有开过口,心里明白这话骗大哥可以,三妹怕是不行的。
他说的话也不是全是假的,只是不尽不实罢了!
当初离开京城时他带走了一千两银票,打的就是南北货调赚差价的心思,这一路他每走到一个地方都买些当地特色东西卖到下一个地方,遇上沿海城市,也会在码头去找海上来的东西,到别的地方再翻上一翻卖出去,一路赚取中间差价也赚了些银子。
也是在外面走了一遭,见识了人心的险恶,也知晓了风险和利润是对等的。
见识过了那样的风景,楼小北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再也压制不住,他不甘心一辈子只能在最底层挣扎。
后到了江南楼小北很快发现江南明面上严谨,实际内里早已变得混乱,官匪不分,当地商人苦不堪言,皆是因当地官员贪得无厌。
上行下效,衙门中人为捞钱财用尽各种手段,栽赃诬陷比比皆是。
而当时贺家也在其中,贺家乃是十大锦商之一,家中产业颇丰,掌握一定的云锦工艺,被敌对商户与官员勾结倾轧,贺家人不是在街上走马摔死,就是失足落水而亡,被山匪指认其府中藏了贼赃,贺家人这才全部落入牢狱。
贺家仆人在贺家人出事后暗中售卖云锦,因江南都是往来的商户,不敢大张旗鼓被人知晓,楼小北就是在这时候以低廉的价格买了十来匹妆花缎子,让祥叔知道后说他不但运气好胆子也够大。
要知道那时候这批云锦想要带出去怕是不可能了,与他出主意让他把云锦暂时压在江南相熟的镖局,等三个月后局势稳定些再让他们送往京城。
要是局势不见好,时间只会往后再推三个月上路,或路上出了差错,楼小北的全副家当可就没了。
这也是祥叔为什么说他运气好,胆子又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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