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然儿不高兴吗?”陆子寒笑着问道。
“高兴倒谈不上”竹然故意板着脸说道。
“那我走了!”陆子寒说着就要往外走。
“唉…你,你走了就别想再来。”
陆子寒握住竹然的手,“我千辛万苦的来了,又怎会轻易就走了呢!”
竹然抬头静静的看着陆子寒,良久才说道:“父亲知道了我们的事,他…他不同意。”
“竹尚书怎么会同意,他有意撮合我和你长姐呢!”
“那…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心意然儿不清楚么。”陆子寒深情且认真的看着竹然。
“嗯,我知道!”竹然也看着陆子寒,他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让她心安……
一阵衣服的窸窣声,突然将竹然吵醒,竹然飞快的坐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抱住膝盖,使自己尽量感觉安全些。抬眼瞧去,见朱赫瑀正利落地脱着铠甲,换上了长袍。梦境与现实,浓情蜜意与冷若冰霜,坦诚相待与阴谋算计,竹然摇头,眼睛变得模糊。
朱赫瑀见竹然醒了,朝她走来。“本想着动作轻些,还是将然然吵醒了。”
嘴角一抽搐,竟是忍不住要哭,竹然鄙视自己的不争气,用指甲使劲的抠了下手心,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朱赫瑀在竹然身边坐下,用手帕给竹然擦去嘴角和脸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和在城下时判若两人。
竹然没说话,也没动,眼睛看向别处,任由朱赫瑀擦着,她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像往常一样假意的行礼问安么,她做不到。
“疼吗?”朱赫瑀突然注意到了竹然的手腕,胡人绑的时候太过用力,绳子都进入了肉里,如今看来已是红肿了起来。
竹然却转移话题,淡淡开口:“臣妾在没遇见王爷的时候,茶余饭后听惯了王爷的神勇果敢,能谋善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没进王府之前,竹然确实钦佩过朱赫瑀,可进了王府,他对自己的种种狠绝暴力,使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早已面目全非了。
朱赫瑀听出了竹然话中的意思,原是自己算计了她,漠北战事虽已胜利,可余寇尚未铲除,为非作歹,侵扰百姓。那天在回王府的路上,突然发现了胡人的跟踪,他将计就计带她出来,谋划了今天的一幕,虽是派了追风在暗中保护,但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先时兵临城下,看着她那淡漠倔强的眼神,被死死绑着的身子,眼睛倒不敢直视她了,眼下听她如此说,心中倒现了愧意。
竹然没想到朱赫瑀会默不作声,想着从他手中拿出自己的手,可他察觉到了,用力一拉,竹然便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赶紧要起身,朱赫瑀却温柔的道:“然然……”
离得太近,竹然嗅到了他鼻尖喘过的沁凉。深吸一口气道:“王爷今日如此温柔的对臣妾,可是觉得心中有愧?”
“然然身上的伤本王心疼!”
竹然一愣,没想到朱赫瑀会这么说,倒好笑的看向了他。这是打个巴掌后又给个蜜枣?
朱赫瑀见竹然脸上露出的讽刺,没说话,只是低头在身上拿出了一个药瓶,一手攥着竹然的手,一手为她涂药,认真仔细。
白色的药粉撒在患处,疼的竹然不住地缩回手,一半撒在了裙子上。
“上完药一会就不疼了。”朱赫瑀看着竹然,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动了一下,本想伸手将她散落在嘴边的头发掖到耳后,没想到竹然突兀的一躲。手中一空,顿时心中便涌起了怒意,压下,从榻上站起,“先休息吧,军中还有些事情等着本王处理。”
竹然想他从未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