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竹然用完早膳,府中一些无关紧要但又有些小职的管事也会来竹然这里拜年讨赏钱。竹然一一接待,要不是此时,竹然真不知道每月的月银该用到何处。水辛和若依拿着钱袋立在竹然两侧,只要是来拜年的人,无论身份高低,每人一两银子。市面上一斗米五匹绢不过一贯铜钱,一两银子实属不少,把每个人都打发的乐乐呵呵的。
送走了最后一个人,水辛捏着原本鼓鼓的但此时却空瘪的钱袋撇撇嘴道:“这帮要账鬼,要不是为了讨些赏钱才不会过来呢,夫人何必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若依放下钱袋子,倒了茶递给竹然,边笑边说:“忙了一上午,夫人口渴了吧!”
竹然接过若依递过来的茶,从椅子上站起,直了直腰道:“水辛,咱们要这些银子也没有用,何不给了他们,倒省着占了地方,他们来了,还给院里填了人气,何乐而不为呢!”
水辛噗嗤笑了,“夫人可真会安慰自己!”
傍晚的时候,有个丫鬟过来传话,说:“李总管请侧王妃去宏德殿。”
竹然到了才知,原来宫里派人传来谕旨,谕旨上的意思大致是瑞新亲王朱赫瑀心系家国,在外作战至佳节而不能归,赐黄金珠宝若干。竹然和李文海跪地谢恩。起身后一个干瘦的老太监将圣旨递与竹然,朱赫瑀不在,府中又实在找不出别人,只能是她这个侧王妃代朱赫瑀领旨。
正当竹然和李文海以为老太监要起驾回宫时,没想到老太监却从袖中拿出一物,用极尖的声音对竹然说道:“侧王妃,皇后娘娘有赏!”竹然接过老太监递过来的一个锦盒,仪式性的在老太监面前打开,里面放置一支残损的步摇,心中疑惑不解,但丝毫不敢怠慢的跪地谢恩:“儿妾谢皇后娘娘抬爱,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抬头时见李文海脸色极难看的看着锦盒中的步摇,待老太监走后,竹然对李文海道:“此物是皇后娘娘所赐,想是意义非凡,还要劳烦李总管将之交与王爷。”
李文海倒是没有推脱,似是满意竹然的此番做法,接过锦盒,然后向竹然问安退下。
其实此物既是老太监在圣旨之外特意说是皇后娘娘赏与侧王妃的,竹然就是不将此交与李文海也无不可,可竹然看着李文海面色如蜡的脸,倒不想为自己招惹麻烦,何况朱赫瑀非当朝皇后亲生,朱赫瑀势力强盛,作为太子生母的皇后娘娘在大年初一赐给朱赫瑀侧妃一支残损的步摇,这其中的深意,确实让竹然这个局外人参不透,看不明。
初三早上,王府里请了京都当红的戏班,在花园处搭了戏台唱戏。水辛和若依都要去凑凑热闹,竹然也随她俩来到了花园。看了一出戏实在觉得无趣,可见若依和水辛看得兴头正起,便强忍着无聊又看了一场。回去时已经申时了,一路上若依和水辛都在谈论着戏班里哪个花旦唱得好,哪个小生长得俊。竹然在院门口停下,抬头看着院门牌匾上三个飞逸的大字:“浮欢院”不觉开口问道:“这几个字可是王爷亲自书写的么?”竹然心中没有多想,只是看着这三个字飞健似虎,功底了得,随口一问。
可水辛和若依听到此话,以为竹然在意这三个字的含义,顿时就不说话了。竹然向后看了看两人,才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怕是让两个丫头误会了,可又懒得开口解释,径直朝院内走去。
水辛和若依以为竹然生气了,压压抑抑的跟在竹然后面,半天没话。
临就寝前,竹然整理着花种子,正思量着今年在院子里种什么花好。只见水辛笑涔涔的走了进来,拿着笔和纸。若依跟在身后,拿着墨盘,和砚台。
“王爷没回来,夫人给王爷写封书信吧!”若依说道。
竹然摇头苦笑,这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