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朱赫瑀走了。若依进来,笑着说竹然今日气色很好。竹然心想这若依平日里稳稳妥妥的,此时却也暴露了小色鬼的品质。
用完早膳,竹然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萦绕在她心中,难以排解,可仔细想想又想不出是什么。倒是若依的一句话忽然将她点醒了。
“夫人和王爷的感情越来越好了,要是能为咱们瑞新王府添个小郡王就锦上添花了。”
她不能怀上朱赫瑀的孩子!就算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只能是个庶子。她不想让她的孩子和她一样,生活在夹缝之中,抑或是政治的牺牲品。与其活的痛苦,不如从不存在。
“夫人,你怎么了?”若依见竹然脸色突然变的极难看,关心的问道。
“头突然疼的厉害。”竹然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道。
“我这就去祥瑞阁请大夫!”见若依脚底抹油似的跑了出去,竹然赶紧叫住她:“诶!若依,你先回来。”
祥瑞阁的大夫皆是经太医院与吏部共同委派到王府里有官阶的官员,竹然又怎能找他们呢。心中倒是有一个人选,京都城南德运馆的张献忠以前总是为母亲看病,竹然和他算是面熟,此人爱财如命,若拿重金去求得一些避孕之药,十有八九能成。只是如何请他进府倒是个难题,何况从昨晚到今日已过去几个时辰了,如若下午之前不服用药物,要是真中了彩有了身孕可如何是好。这样在心中忖度着,头倒真的疼了起来。
“怎么了夫人?”若依停下脚步问道。
“没事了,这会又不疼了,不用去找大夫了。”竹然又在心中想,这出府或是入府都要得到朱赫瑀或是大总管李文海的手谕,光明正大的办法出不去,府中把守虽不比宫中森严,可想溜出去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若依见竹然似乎有难言之隐,想到竹然每月月信来时被宫寒折磨得死去活来,祥瑞阁大夫个个趋炎附势,见竹然不得王爷宠爱,漫不经心的开着一些既不治标也不治本的汤药,毫无用处。以为竹然不让自己去找大夫是因为想到了这个。心中心疼竹然,话不觉就到了嗓子眼:“若依知道夫人心性淡然,可身在府中如若不去…讨好王爷,万事都是难做的。”
讨好朱赫瑀?竹然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却是良久无言。
有一句俗语叫做: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竹然找出《本草纲目》,在其中查找有避孕之效,但又不被人熟识的草药,最后找到几味。去药房抓药时,为保险起见,怕人认出是自己院中的人,故意支开水辛和若依,派遣院中杂使的丫鬟去药房取了药。
但即使是喝了汤药,心中也是没底。干脆放松心态,何不赌一把呢。
三日眨眼而过,此刻竹然已在马背上了。她和朱赫瑀的左侧是林韵辰和康硕公主朱赫溪,林韵辰来瑞新王府的时候没有骑马,朱赫瑀给他准备的马他又挑三拣四,最后也只能是凑合凑合和朱赫溪同骑一马了。右侧是竹然的弟弟竹朗和水辛。竹朗自小武艺过人,如今已是朱赫瑀的先锋。因为拿的东西太多,若依又感了风寒,水辛便跟了过来,她不会骑马,又和竹朗自小相识,两人自然便也就同骑一匹马了。
朱赫瑀和朱赫溪在前骑马,林韵辰和竹然坐在后面,两人总是有平行的时候。林韵辰朝竹然露出邪魅的笑。想起上次的事情竹然就觉得心虚,见林韵辰朝她笑,她也只能是应付了事的回以微笑。
朱赫瑀突然加速,竹然下意识的抱紧了他。快马飞奔了一会,二人已经落了其余四人有一段路程了。
春日的微风拂面,轻柔舒适。郊外万物复苏,空气中带着清新的味道。满眼的嫩绿,无论是远处,还是近处,心情大好。
“然然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