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南院的桃花开的正盛,即使南院和竹然的西院隔的甚远,竹然坐在浮欢院的窗边,还是能闻到桃花花蕊那特有的说不上是沁香但却萦绕心头的味道。可她不能去看。
日子依旧过得平淡,无聊。书案旁的《齐民要术》不知已经翻了几遍,以看书来打发日子终是觉得单调。
这日尚服局中司衣司的姑姑来府中为竹然量尺寸,添制新衣。量完尺寸也拿出了一些衣服款式,让竹然挑选。竹然向来不在意穿着,随便选了几个款式也就作罢。
司衣司的姑姑行事干练得体,可临走时问了一句这样的话:“奴婢斗胆,想问问侧王妃是否认识国子监祭酒董长清董大人?”
竹然笑着摇头,“不曾认识。”
她那时确实不知董长清是谁。董长清,与母亲董玉清,只一字之差,若如这时多想一想,舅舅的结局是否会好一点,母亲是否也不会看破红尘,而彻底遁入空门。这是这时,竹然当真是什么也没想。
司衣司的姑姑走后,水辛鬼鬼祟祟的进屋,背对着身不知在藏着什么,竹然脚底没声的走到她后面,吓她道:“干什么呢?莫不是做了贼!”
水辛以为竹然发现了,伸出双手,乖乖的摊开,原来是下人闲暇是用来娱乐的骨牌。
水辛怕竹然说玩骨牌粗鄙而生气,还没等竹然说话,便撒娇道:“夫人最好了,夫人定不会和水辛生气的哈!”
竹然从小到大都被竹长郡教导,什么什么该做,什什么么不该做,早觉乏累无比,什么繁文缛节,什么尊卑贵贱,她通通厌烦。但故意和水辛板脸道:“若依也玩了?”
水辛点点头,以为要受竹然的训斥了,却不想竹然道:“能三个人一起玩吗?”
水辛瞪大眼睛,欢天喜地的叫若依过来。竹然笑着对水辛道:“我几时说过你了,怎么在王府久了,倒也学着那些繁文缛节了。”
说玩就玩。许是应了那就老话,新手手气好,竹然一连赢了数把,水辛和若依,一个蔫头蔫脑,一个脸红脖子粗,都失了气势。竹然见好就收,拿起桌上的银子,起身拍拍手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再玩。”
“不行!”两人都不让竹然走,三人吵吵闹闹的,方觉得生活不那么单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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