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后,刚欲睡去,朱赫瑀便派人来通知她,去他清风居。竹然本也打算去清风居求朱赫瑀说水辛和竹朗一事,可是又真的开不了口。出门前吩咐若依道:“将厨房刚做好的酸梅汤带上一些吧!”
若依连忙应了两声,十分欣喜竹然此番举动,心中还在暗暗地想:夫人果真是开窍了!
来到清风居门口时,很难得的看见了立在一侧的追风。
“将军。”竹然以示礼貌的低了低头。朱赫瑀身旁的贴身侍卫,追风和玉笛,一样的轻傲高冷,一样的武艺高强。可竹然对追风的印象却比玉笛好多了。
追风向竹然作揖,“夫人里边请。”
竹然略微点头,“好。”
“在门外等我。”竹然接过若依手中的酸梅汤,小声道。抬眼间见若依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若依向来都是稳妥的人,此时这喜色……心中早已是知道因为什么。
竹然走进书房,见朱赫瑀正背对着她坐着。
“倒一杯茶。”朱赫瑀听见了门响,以为是追风进来了。
竹然走到他的旁边,轻声说道:“别喝茶了,臣妾带来了些酸梅汤。”
朱赫瑀在转身之际,竹然正好瞥见他正前方所挂《蓝山图》。想起杜毓炫的话,一丝慌乱涌上心头,安慰自己,杜毓炫向来是很讲朋友义气的,她与他只是朋友而已,杜毓炫不会有别的想法的。
“听说过这幅画么?”朱赫瑀问。
竹然点点头道:“耳闻过,没想到世间真的存在此作,更庆幸有生之年能够目睹。”
朱赫瑀又问竹然:“一幅画换一座城值当么?”
竹然抬眼去看朱赫瑀,不知他此话何意。
朱赫瑀却道:“说说看值不值当。”
“历史上有赵惠文王得和氏璧,秦昭王愿意用十五座城池来换之典故。此《蓝山图》堪比和氏之璧,属于无价之宝。如果对酷爱山水画作的藏者来说,当然是不值当的,”说道这里竹然停顿了一下,听朱赫瑀道:“但说无妨。”才又继续道:“可是如果是对政治家来说,那便是太值当了。一幅不能得到实际收益还要话费精力去珍藏的古画远不及一座城的价值。”
“如果然然是这幅画的主人,会如何选择呢?”朱赫瑀问。
竹然想到,他不惜损伤男人的尊严,让杜毓炫来画他的侧妃,去换这幅《蓝山图》,便知道了他的意图。轻轻开口道:“如若是我选择,我选择一座城。”
“哦?”
“如果一幅画可以免去一场战争、一次厮杀、一城百姓性命,这种交换又有何不可。”竹然解释道,说道最后自己心中也是动容了,画再珍贵也是不及人命啊。
朱赫瑀笑了,去喝竹然带来的酸梅汤。喝完后问竹然:“知道这画是从何处得来,又要送到何处么?”
竹然略微低头道:“臣妾不知。”
朱赫瑀看着竹然,又试探性的问了一遍:“然然当真不知?”
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信念在她心中,回他:“臣妾当真不知。”
“那我告诉然然,”朱赫瑀不再去执着于她的答案,道:“这画是和杜毓炫换的,换来后要送给净焘山人,为的是从他手中求得祖传药方,救活凉州城百姓。”
“为何?”竹然问朱赫瑀。
“凉州城瘟疫蔓延,怕引起垣谳国其他州郡恐慌,已是封锁住消息。净焘山人为郑岛第五十代后人,听人说《蓝山图》现存于世,为己私情,竟不顾凉州城百姓性命,扬言见《蓝山图》方肯交出治疗瘟疫之药方。我又去哪里找《蓝山图》,无奈之下,便找到了杜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