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奉义意冷生贰意铜山穷奇再现身
昨日锦帽裘袍暖,难保明朝豕突奔。
莫欺弱小白衣子,谁知雨雨哪片云。
上回说到奉义带着十数个山兵四处游荡,一日来至在一洪流大川之边,手下将校黄貂借口河之深浅指桑骂槐,奉义好不恼怒。黑狼解围,用投石问路之法,将石头抛入河中,却只听得闷雷声响,涌起大浪。奉义见了,呼道:“准备迎敌!”那数十个山兵各拉刀枪,只见那河面上巨浪翻涌之后,由浪中冲出一物,似龙而无角、似蛇而有足,细颈白婴、鱼身蛇尾。涌出喝道:“何处来的歹人!敢搅扰爷爷清梦!”那奉义看出此物不过一条潜蛟,喝道:“潜蛟!我等乃是凤鸣山山兵,来此河中饮水,你我理当井河不犯。”那潜蛟道:“不管你是哪家的大王,此处喧闹,便是失礼!若是向爷爷磕上三个响头,爷爷一高兴,便放尔等归去。”奉义大怒道:“放肆!不过一个未脱形的妖精,竟然大言不惭,来来来!与爷爷打上三百合!”那潜蛟也不示弱,纵身前来,却见那蛟倒有一丈之长,张开血盆大口,直扑奉义。那十数个凤鸣山的兵将,到了如今,却纷纷倒退,只留下奉义与那潜蛟交战。
那潜蛟晃动身形,却因体大,甚不灵活,根本咬不到奉义。奉义见众人畏缩,更是愤懑,一心要在众人面前逞强,虽不知这潜蛟底细,也只得奋力向前。那潜蛟见拿不住奉义,扭头欲回河中,奉义见了时机,连忙近身,欲擒住那蛟,却不想那蛟尾猛地甩来,将奉义击倒在地。那蛟大喜,连忙返身来咬,却见凤鸣山兵中有数人奔出,欲抢出奉义。潜蛟不由一惊,抬眼观瞧之际,却被奉义重拳打在眉交之上,原来蛟类虽是龙属,但毕竟不是龙,双眼亦不突出,只在眉上有突起的肉块交叉,此处乃是蛟的要害所在。经得奉义一拳,嗷嗷大叫,痛的那蛟连忙奔回水中。
奉义大喜,骂道:“奴才,再来与爷爷斗上打上三百回合啊!”那蛟虽是失利,却不输阵,骂道:“奴才,你仗着人多,爷爷倒也不惧,有本事前来这河中,爷爷定要让你好看。”奉义虽然是得道的精怪,但毕竟不善水战,又见那蛟尾凌厉,因此不敢近前。那蛟大笑道:“孬种!若是畏惧,赶紧磕头!”奉义恼怒,刚要去战,只听得山边风雷涌动,一股潮风扑面而来,风中隐隐有沁人心脾的香气。奉义等扭头观瞧,原来是一个仙人驾云到此,左右站立两个仙童,一个捧剑,一个撒花。那童子道:“左圣南极南岳真人左仙太虚真人驾临,尔等虔诚叩拜!”
奉义乃是上古时瑞兽,知晓此乃是赤松子,连忙叩拜。身后那些山兵,自惭形秽,也都纷纷拜倒。赤松子喝道:“地隐,凡与此山有缘者,皆为客,为师便是教你如此的待客之道吗?”那潜蛟连忙稽首,口称恕罪。赤松子言道:“尊驾莫非便是恒元宫靖世将军不成?”奉义连忙答道:“不才正是在下。”赤松子颔笑道:“尊客且到洞内饮茶。”
一行人随着赤松子来到洞府,早有仙童引着奉义入内。黄貂也要跟随进去,另有仙童道:“众位尊神,家师洞府窄小,恐慢待了众神,且随晚辈到客殿饮茶。”
奉义入洞内再拜,言道:“弟子有幸识得前辈仙人,实是造化。不知仙人修行在此,晚辈多有冒犯,万望海涵。”赤松子道:“将军客气了。不知将军不在恒元宫当值,如何有兴致到了敝处?”奉义遂将前后因果言说一遍。赤松子道:“世事无常、沧海变幻,将军还是要放宽心些。”奉义言道:“晚辈一心人世清平,却怎奈恒元宫内朝臣非要置某于死地而后快,偏不知这得道之人,亦是如此。”赤松子道:“老夫亦曾为官,深知这宦海沉浮,看惯那勾心斗角,正所谓各为其主,将军不应执着于此。”
奉义言道:“弟子恐是所托非人,因此才有如今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