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贾安状告阴阳界无良兽医识循环
万物皆空色难空,见色心惑眼迷蒙。
钢刀刃上翩翩舞,为花死去不枉生。
春宵刻短怨夜短,妩媚风情念娇情。
不畏因果淫人妇,谁管身后虚名声。
上回说到大河县奈氏因擅于房事,又颇有几分姿色,因此能够周旋于王生、吴氏父子、杨大户等人之间,后来仗着桑县尉这个靠山,逐渐飞扬跋扈起来,倒不知自己有几两分量。那县衙主簿贾安到奈氏酒肆中饮酒,不慎摔坏酒壶一柄,却被奈氏讹诈了五两银子,令得贾安恼怒不已,公报私仇,详查奈氏偷税漏税之事,却不想那奈氏平日里做的手脚并不干净,被贾主簿查出贩卖私盐、缺斤短两、恶意盘剥等诸事。贾主簿带人查封,却不想桑县尉一纸文书制止。那奈氏心有不甘,又不断吹下枕边风,桑县尉色胆包天,竟然诬陷贾安盗取公银。那贾主簿哪受得了这般冤枉,在狱中寻死觅活,跌撞得满身是伤,那县令有心怜悯,便命县丞带人亲自押着去往医馆救治,不想半路之上贾主簿竟然走脱。正合了桑大人心意,一面派人四下寻找,找到后可就地正法,一面暗中与那奈氏来往。那奈氏言道:“走脱了贾安,怕他报复,不如命几个差役随时侯在店中,到那贾安自投罗网之时,一举拿下。”桑大人称是,命了四个心腹人住在店中,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奈氏供应,平日里那些衙役吃拿惯了,到这里更是狂妄,自认是有恩于吴家,便要顿顿有酒有肉。见家中多出几张好嘴,早就恼了吴郎,好不烦闷,劝说奈氏驱赶衙役不成,竟然与衙役们大骂起来。那些衙役哪里受得了这般屈辱,一顿棍棒,将吴郎锁进大牢。这下美了桑大人,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连夜宿在奈氏房中。
那吴可恼怒,花了大把银子将吴郎救出,准备关闭酒肆店面,那奈氏怎依,威吓吴可言道:“自今日起,这酒肆、杂店便与你吴家无关,若要想盘回杂店,需要吴郎休去了我,否则便不要再来纠缠。”那吴可此时有把柄在其手,又惹不起县尉差役,只好令吴郎休了奈氏。可那吴郎偏偏不愿,死活不依,此事也就搁置下来。
再说那贾主簿,写了状纸,不敢到州府衙门,径往京城刑部申告。那京城的衙门向来门槛甚高,凡夫俗子怎能迈进,况且是待罪之人。贾安隐姓埋名,将状纸递交门房,只道是冤民甄苑,状告大河县县尉桑梓仁包庇奸商、报复良善、收受贿赂及与人通奸一事,不过状纸递进月余,仍无回复。那贾安深谙这衙门的道理,将十两银子包裹,递与门房,门房掌事的笑道:“看来在下深通事理。”命人急忙将状纸递交都官司张令史,又过了半月,贾安日日前往刑部问询,那门房言道:“张令史已将案卷交由都官司主事,你那案子,确是小案,耐心等待吧。”贾安又催了数日,因无银钱,令门房烦躁,命人拳脚相向,将贾安打出。
贾安无计,想要拦轿喊冤,但久在公门,深知拦轿喊冤本身便是大罪,动辄投到大狱,再想翻身却是难上加难。甚是无计,心中苦闷,漫步径来到城隍庙。贾安摸遍全身,但再无一分银钱,心中苦闷;若无祭品孝敬,这城隍老爷如何能够傍身?刚要转身走去,却望见城隍庙们前楹联写着;处世奸邪任你焚香也无益;为人正直见我不拜又何妨。那贾安迈开大步,进了城隍庙,到了殿中,屈身下拜,言道:“城隍老爷容禀,今日弟子受人陷害,落魄艰难,并无三牲孝敬,倘若城隍老爷能够助我擒贼,洗我冤屈,子弟定当重修庙宇、再塑金身。”言罢,将从前事一五一十讲出。待贾安讲完,只见供案上三支粗香火速燃尽,贾安自思城隍显灵,大喜过望,又磕了几个头,方才离去。
城隍听闻,亦是义愤,誊写了公文,命纠察司带着,前往知会大河县城隍,配合详查。不想数日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