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能好到哪去?还不是抢的!”不少人被这声废物给激怒了,即便他们确实如此,但说出来与不说出来,其中的区别还是相当之大,没有谁愿意将自己的不堪暴露出来。
“呸,我的钱怎么来关你们屁事,至少我有能耐抢得到手,不像你们这帮废物,只能像滩烂泥一样烂在这儿。”
卢克啐一口唾沫,急促地拍打着桌子:“快!我都等不及了!我现在只想喝上一杯黑麦卡!”
黑麦卡被推倒了卢克面前,面上翻滚着啤酒的泡沫。
只不过这泡沫看上去……有些少?
等待已久的熟客们不停地吞咽着唾沫。
卢克同样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些天镇里的人都颓了,抢劫盗窃的活儿本来就没什么油水,何况要凑到一枚银币,赚到这个数字可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轻松。
但看到黑麦卡的那一刻起,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有酒……只要是酒,那就可以!
他放低了身子,没急着将黑麦卡灌入喉咙,积攒了这么久才赚来的银币,可不能让享受的过程变得如此之短,他鼻间抖动着,嗅着杯中黑麦卡飘散的酒气,陶醉得像是虔诚的信徒。
但在下一刻,他陶醉的表情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和愤怒!
“这不对劲!”他猛拍桌子向侍者咆哮,“这不是黑麦卡的酒气应该有的味道,你勾兑过是不是!该死的,你竟然敢拿勾兑的酒来骗我的钱!”
侍者面对卢克的愤怒,有那么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平静下来,死死地拽住衣角,说道:“是,我兑过水。”
“你竟然承认了,你怎么敢用兑水的黑麦卡来骗我!”卢克的脸都快要抵到侍者的鼻子,他粗壮的手臂猛地澎湃起数块肌肉,或许在下一刻就会撕碎这该死的侍者。
“但我没有想骗你,一枚银币,只能买到这样一杯兑水的黑麦卡。”侍者直视着他的双眼,沉声说道:“你如果上午的时候,那买到就是纯粹的黑麦卡,但现在……不行了。”
“就在中午时,卫兵带来了新的征税额度。贩酒的税额——再次翻倍!”
“所以,一枚硬币,只能买到这样的黑麦卡,如果你想要喝不兑水的,就得加钱。”
卢克扬在半空中的手臂忽然僵住了,隔了好长时间,脸色阴沉地坐了下来,看着杯中兑水的黑麦卡,赌气似的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地拍在桌上,胡乱地擦着嘴角,又开始沉默。
其他人跟着他一起沉默着。
沉默,沉默,众人的沉默让气氛更加压抑。
直到卢克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站起来,抬脚将作为的木椅踹得稀巴烂。
“这是什么世道!”
“这他妈的是什么世道!”
“一枚银币,连最劣质的啤酒都买不到了?”
酒吧里除了卢克踹烂椅子发出的声音外,仍然没有其他声响。
旁观的人们依然沉默着……
“不能再这样了!”
众人纷纷诧异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因为这道声音并不属于正撒气的卢克,而是非常稚嫩,带着些沙哑,属于刚刚经历变声期的孩子。
角落里,一个半高的男孩握着小拳头,五官愤怒地挤在一起:“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小屁孩,你懂什么!”有人嘲弄。
男孩望向发出嘲弄的方向,极为认真地说道:“是,我什么都不懂,但我会看,会听,会想。我想问问你们这些「懂」的人,这种日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