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被蒙混过去了。
皇帝简直是不敢置信,林如海!自己的心腹!居然能被太子收买了?可是暗卫来信是言之凿凿,又有证据的,那么多事儿,能说是巧合?
好在皇帝怀疑归怀疑,还是觉得暗卫报上来的结果太过于蹊跷了,想给自己嫡长子和心腹一阵子观察期的,是忠是奸,早晚会露出尾巴……也许其中有误会?也许是有人诬陷?
帝王多疑,虽然不全信暗卫的调查,但是心头也是有了刺,尤其是绑架小十六的事儿是太子做的无疑。
年迈的帝王看着自己年富力强的太子,更是倍感威胁。于是他把原先潜伏在醇亲王府的暗卫丁部丁三、丁四设法调去了东宫,又差丁十设法进入扬州林府。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做什么都顺你的心意,都能令你满意;当你对这个人产生了不满的时候,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满是破绽。
观察的时间越久,老皇帝越是觉得自己的胸口哇凉哇凉的,寡人寡人,真当是孤家寡人!幸好能够打天下的他心性不是一般的坚韧,还记得收拾好残破的情绪,吩咐下去若是十六皇子查到这些事情,要将之糊弄过去。一来是因为十六毕竟是老大一母同胞的弟弟,恐怕冲动起来会去直接质问老大,间接让太子知道自己已经派人在清查他的党羽的了;二来小十六毕竟一直单纯,很不适合听这些。只要丙七(被十六皇子赐名伍毅)用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糊弄一下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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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开始太子并不知道皇帝对他已经起了防备之心,他正沉浸于江苏府台陈道伟投诚带来的成就感中。古人说“湖广熟,天下足”粮仓重地东宫不好伸手,但是又有说“天下财富一石,七斗归于江南”——江苏可是好地方,陶瓷、茶叶、苏绣、盐城……
更重要的是,江苏位于山东南边,与京城上下一厄,便掐住了鲁地的交通。太子之前还担心陈道伟被老七拉拢过去,现在看来,这江苏府台还是一个极有智慧的人,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随着陈道伟的投诚,江苏一系的官员也隐约有了站队的意思,苏北的大多是态度模糊,苏南的就比较亲太子一系了。
狂喜之后,太子渐渐发现了不对,皇帝对他的态度,不知从什么时候七,变得日渐冷漠起来。太子心下有些慌乱,想着是不是自己拉拢官员的事情叫父皇知道了……或者是,小十六的那件事?想到后者,太子一身冷汗,觉得自己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传信去江南说将计就计呢?要是曹家有疏漏,自己可就留下了大把柄了。
幸好有皇后娘娘从中调和,又有皇太孙是被皇帝抚养长大的,与老皇帝感情也非同一般。因这二人极力周旋,皇太子之位暂时还是稳固的。
然而,暂时总归是暂时。
随着沈千针与醇亲王的一年坐馆之约结束,臭脾气的江南神医就带着徒儿茯苓远游去了——这一年多,他与贾宝玉软磨硬泡,甚至打破从前自己的誓言,登门金陵四大家族的贾府给贾府主子免费诊治了一场(沈千针安慰自己,这荣国府与金陵贾家虽然同宗,但是来京城都三十多年,从前的事儿倒是与他们不相干),终于拿着贾宝玉给的名为人体解剖图的画卷走了。走去哪儿?自然是穷山恶水的地方,给人家免费诊治,然后换取实践的机会呗。
沈千针游历四方,其实未尝不是想避开京城的浑水。“我是医者,又不是神仙。”这是他临走前与贾宝玉说的大实话,“皇后娘娘底子太差了,估摸就是怀着太子的时候吃多了苦头又没养回来,等到年纪恁大,还拼着命生下十六皇子,可不是把自己的油都烧没了?那什么气疾啊、头风啊,单独治起来,都不是事儿。可是皇后娘娘就好像已经漏了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