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头,花想容的口脂销售火爆,又是将活计交给育婴堂做、又是买了坡地做花田庄子,皇宫里的老皇帝倒是知道的,盖是因为贾宝玉‘胭脂二郎’的纨绔名声也由四喜传进来了,今上无奈地看着他的小儿子:“先前,是你托平安给贾府小儿说好话的罢?”倒是没有提十六皇子给宝玉送口信叫那贾瑛藏拙的事儿,是不知还是故作不知就不清楚了。
平安连忙跪下请罪。
十六皇子恳切地望着父亲,于是皇帝挥手:“你这刁货,还不是吃准了朕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怪你?退一边儿去。”于是平安千恩万谢、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十六皇子点点头:“宝玉与我毕竟是相交一场,我不好看他被别的皇兄惦记上,卷入是非。他还这么小,有些名声,得了与他是负累,甚至是祸患。”至于是被哪一个皇兄惦记,十六皇子并没有说。
老皇帝点点头:“生有异象!但凡这个位子上换一个人坐,许是就容不下他贾氏小儿了。不过,朕,从来都不信这些。”
“父皇英明,儿臣……也是不信的。”十六皇子低低地说,到底是没有从前无忧无虑的样子了。
老皇帝笑得宽慰,小儿子的脾气真是和自己当初一模一样,如今沉稳起来,更加像年轻时候的自己了:“既然你看这贾瑛顺眼,不必顾忌,就大大方方地往来,我看他很有些小聪明,如今你有恩于他,日后你就藩,带着一起去,好歹也是会忠心与你的。”这是为幼子考虑未来王府的班底呢,真是一片慈父之心。
因得了父皇的准许,所以在宝玉大张旗鼓给育婴堂送去粮食之时,十六皇子稍加打听就知道了原委——哦,前些日子荣国府打发了一家子的下人去北边儿矿上呢,听说是吃里扒外、背叛主家的罪名。
如今的苏北郡王也非吴下阿蒙了,母亲骤然离世、亲哥佛口蛇心、庶兄挑拨离间、下人各怀心思……可以说,皇后娘娘去世这大半年,十六皇子的长进绝非一点半点。
稍加思索就知道了宝玉赠粮举动的含义,他也是极快就给出支持与应对——赏。
同患难的关系在有心人眼里根本就瞒不住,也因为这件事,宝玉入了众皇兄的眼,与其等他们招揽或者扼杀,不如像父皇说的那样,明招亮出来:那贾瑛就是自己罩的人。
果然此举一出,窥伺荣国府的人也就少了。
盖是因为如今十六皇子不仅仅是最得宠的、最年幼的嫡子,还是有了品级、得了封地、圣宠依旧的苏北郡王,虽然因为孝期未能就藩,但是皇帝怜悯其失母,钦赐铁甲禁卫军一队(一百人),日后为王府侍卫。别看才是区区一百人,禁卫军的挑选比别的兵丁要严苛得多,往往还有军中将领的子孙在其中,可以称得上是军二代与尖兵的汇集地。
朝臣们不是没有反对的,毕竟从来没有将禁卫军赐与皇子的先例,但是皇上和太子众口一词,倒是叫文官有些没意思:喂,我们可是担心皇子得宠太过威胁储君地位的,既然太子都不急,那么太监哦不,官员也就不急了。
至于武将?恩,从前十六皇子未封郡王的时候来兵部历练,为他们争取福利不少,又是催促粮草、又是拨款做军服的,很是得大老粗的心。
除此之外,还要提一句,醇亲王还把*居送给了十六皇子,权作是贺小侄儿被封为郡王的贺礼——那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古玩铺子了,晓得的人都暗暗感慨醇亲王到底是多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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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郡王与贾瑛关系要好摆在了明面儿上,这一下子,花想容的生意就更好了,还有买不着口脂的人家,特意叫人从南边买了带回来——这现象放到后世,妥妥的就是出口转内销,出国买到了中/国/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