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御医见了沈千针,如蒙大赦。
**步跨进来,边走边胡乱给太子、醇亲王请安,又在别的宗室、大臣、御医给自己请安的时候快速挥手:“免礼,这都什么时候了,别瞎讲究这些。父皇怎么样?”
这一句是对着太子发问的。
太子殿下一脸沉重地说了情况:找不到病症,没办法唤醒。
“我赶来的路上见到被传唤进宫的左院判了,所以顺路把沈千针带进来了。”十六抬手一指,“叫他给父皇看看。”
太子有些犹豫:“这,来人身份不明,恐怕……”
“不明什么不明,前几年他不是还给母后调养身子?父皇早就把沈千针查了个底朝天了,皇兄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再说了,当时还是皇叔特意请来的……”十六皱眉,说起醇亲王的时候,已然是半点不带几个时辰之前坚定拒绝不肯过继给人家做儿子这件事的尴尬了——在这时间尴尬、矫情就真他妈是脑残了,亲爹都快不好了,还管什么过继什么鬼!
“小十六,我知道你是心忧父皇。可是,凡是都得按规矩来。你自己来乾清宫也便罢了,还带来闲杂人等……这规矩何在?”太子往前一步,拦住了十六想要靠近龙榻的举动,又伸手一指宝玉和沈千针,对禁卫下令:“把他们两弄出去。”
‘闲杂人等’只是站在十六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纹丝不动。
太子似乎忘记了刚才在乾清宫咆哮平安,想要叫禁卫把平安拖下去可是未成的事儿了。
于是,当乾清宫所有禁卫对太子的命令置若罔闻之时,连脑子一向比较直的兵部尚书郭大人都发现了不对劲:太子,这是……
随后,醇亲王再次黑着脸上前:“太子,陛下龙体为重。臣附议吴郡王的提议,让沈千针和太医院一同会诊。”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
太子一甩袖子,冷哼一声。他并不乐意让沈千针给老皇帝看诊,其中意思不言自明,但是这个时候,身为储君,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所有的宗亲、重臣们看着,眼见是大势所趋无法反对了,再做阻拦,反而显得居心叵测——太子并不知道,他如今的样子,在有心人眼里就被记下了一笔。
耽搁了小一会儿,又被搜一次身的沈千针终于可以上前给皇帝诊脉了。
左右院判把沈千针围在中间,眼睛是眨也不眨地看着对方隔着帕子给陛下诊脉。
皱着眉头的沈千针心下一惊:这是!
但是惯来臭脸的他面部表情比较少,然后起身请示:“草民需要看一看陛下的眼睑、舌苔。”
准还是不准?
谁来拿主意?
太子本就不同意‘来路不明’的沈千针给陛下看诊,身为储君的他都不出声,黑着一张脸站在上首,看看谁敢出来拿主意。
最后还是醇亲王拿了主意:“准。”
恰在沈千针要让平安掰开皇帝的龙口看龙舌、翻开皇帝的龙眼看龙眼睑的时候,外头又有通传:“报、报、报——齐郡王带着一队人马,破了神武门、顺贞门,闯进宫里来了!”
说闯进来还是客气的,齐郡王是一路遇神杀神,直奔乾清宫,高喊太子谋害亲手足、并要加害陛下等等。
【老七?!老七这是想逼宫?】太子靠在背后的左手用力握了握拳,腮帮子鼓了鼓,可见暗自咬牙狠了。
什么!
宗室的人吓了一大跳:齐郡王疯了?许贵妃还在宫里呆着呢!
阁臣和六部尚书却相互看了一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