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吴钰的亲哥哥,现如今在乾清宫当值的吴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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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针的宅子比荣国府还靠近皇宫,乾清宫禁卫破门而入的时候,沈千针还在和茯苓感慨北边的冬天可真冷,下一瞬间,他家院子门就碎了、碎了、碎了。
来人腰牌、令牌俱全,在乾清宫当值的时候和沈千针也打过罩面,见到此人,沈就知道,这个腊八节是不能安稳了。
遂他压下满腹牢骚,叫茯苓拿来药箱,跟着禁卫进宫。
等到了乾清宫,沈千针才真的慌了:这哪里是不能安稳过腊八可比的?这是……要变天了啊!
什么也不必多说,甚至沈在给太子殿下行礼的时候,十六一把把他托起来:“免礼,快给我父皇看看。”
和沈千针前后脚到的两位阁老、六位尚书、四位将军(负责京城以及京郊安危的武将)也在匆匆行礼之后抬头去看陛下现状。
一看之下便知不好:但凡将死之人,面上都带着灰败之气,谓之死气。陛下这副样子,要是沈千针能够将他救回来,那真是可从阎王手里挣命的医神、医仙、医圣了。
很可惜,沈千针虽然医术精湛,又颇具开拓创新的精神,但是也只是比一般医者多一点点能耐的‘人’而已。
沈和左右院判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对着太子殿下跪下:“臣/草民无能,在此请罪。”
何罪?自然是束手无策之罪。
十六完全是懵的:父皇!父皇……
卫阁老悄悄给蔡阁老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心有一致地往前一步问:“可有办法聆听圣意?”
左右院判又看了看沈千针,沈咬咬牙:“若草民给陛下施针强心,催动元气,仅可让陛下维持一炷香的清醒时间,但是泄了心气之后……。”
十二位大臣又看向太子殿下。
十六犹豫:是扎针让父皇清醒过来,短时间内交代完毕……后事;还是不扎强心针,让父皇还能再多活几天?如何……到底要如何?这样的决定,自己如何能敢轻易抉择?!
眼见太子殿下毕竟年轻,感情用事,蔡阁老上前一步:“陛下,您也听见沈大夫说的话了,您要是愿意扎强心针,就眨一次眼,要是不愿意,就闭上眼睛。”
众人紧盯着万岁,连呼吸都不敢重一点。
然后,在位整整四十二年的太初帝,年逾古稀的老人家……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
老皇帝用力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他,愿意扎强心针。
此时,醇亲王及除闽北郡王之外的皇子都被领过来了。
被施针之后的老皇帝奇迹般地通了堵在胸口的那口气,伸手示意十六搀扶他坐起来。
十六看了看沈千针:父皇可以坐起身么?
沈千针点点头。
老皇帝坐起身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平安,彻查今夜行刺案,所有嫌疑人员,不可放过。”言下之意,宁可错杀。
平安领命。
“卫卿,拟旨。”
“朕以菲德,开创大明基业,君临天下四十二年正,忧劳夙夜,兢兢业业。夫死生者昼夜常理,往圣同辙,奚足悲念。而江山社稷必有君主,今有皇太子水清天禀仁厚,孝友英明,于朕大行之后即皇帝位,以奉神灵之统,抚亿兆之众。
朕不忍复有重劳,欲山陵制度务从俭约,丧制用日易月,中外皆以二十七日释服,无禁嫁娶音乐,各处总兵镇守备御重臣及文武大小官员亦毋擅离职守,闻哀之日止于本处朝夕哭临三日,悉免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