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管成不成,我都记您这个情。再不然,就像刚才的,您给我找个看家护院的差事,我保管做的不比两条胳膊的人差。”严格起来,武三的右边胳膊是断了筋,没法子使力气,手掌倒是好好的长在那里。
虽然经年下来,左右手不一样粗细了。
“行了,就这两,有信儿了我差人告诉你。”最后,武三还是笑嘻嘻地放下银子跑了。
胡千户笑骂一声,也更尽心了几分。几日后。
“爹,你咋要出门哩?”武家孙子武安吸了吸鼻涕,看着阿奶给亲爹打好包袱卷。
“你爹啊,出去做工挣钱,给你讨媳妇儿!”武三的娘原本是不同意儿子出去做工的,家里吃穿不愁,没得要儿子出去吃苦。
原先还因为这事儿对着儿媳妇黑了三的脸,现在知道儿子得了个好差事,去高门大户做武师傅,每年好得四十两银子!
这还不算节礼呢!十多年前儿子带着一条胳膊回来,还有二百两银子,就这二百两,让老武家一跃成为村里的富户了。
现在去教人家府上的少爷们耍耍——每一个时辰,一年就是四十两!我的个乖乖!
没得!没得!武家阿奶亲手把儿子打了个包袱卷,恨不得他今日就出门去。
“我不要媳妇儿我想要饴糖。”武安流着哈喇子。大儿子武平倒是有些舍不得:“阿奶,爹啥时候回来?”
“有甜柘(读音:蔗)还不够你吃哩?”笑骂了孙孙,又回答大孙子,
“你爹每一旬回来一,近的很,坐车一个半时辰就到了。”当然指的是牛车。
武家孙孙声嘀咕的诸如:“大哥就是吃柘的时候磕没了牙,我可不想像猫一样一口没牙……”
“娘,猫儿就烦您多看顾点儿。平儿,家里可是靠你顶门户了,要听你娘的话知道不?”武家阿奶眉毛一竖:“指定不能亏待你媳妇儿,放心吧!这可真是喜鹊,尾巴长……”武三嬉皮笑脸:“娘你瞎啥呢,这不是怕您辛苦么!”…………………………不管武家阿奶是如何兴奋、武三媳妇儿是怎么的不舍,荣国府还是多了一位武师傅。
从五月里起,每清晨贾珠和贾琏就开始扎马步,然后学习五禽戏。后知后觉的宝玉强烈要求自己也和两个哥哥一起,被贾母按住了:“你还,现在就要多睡觉,不然长不高。”宝玉痴缠之下,贾母终于答应:“那你且先去试试,若是能坚持下来,老祖宗便不拦着你了。”贾母料想的是,孩子哪里有长性,几日早起就足以让他望而却步了——而且强身健体毕竟枯燥,琏哥儿都抱怨好几回了。
没想到还未换牙的宝玉倒是有模有样地坚持下来了,因为他尚且能如此,贾琏便不好意思偷懒了——总不能被六岁的宝玉比下去罢?
…………………………其实今年本还有大事的——元春及笄了,早就该相看起来了。
但是年初的时候,宫里传出旨意,要选秀女。凡五品以上官员,家中有女且年龄在13到17岁之间的,皆在待选范围之内。
贾元春是荣国府第四辈的第一位姑娘,也是目前为止——以后估计也是唯一的嫡出姑娘。
她相貌端庄,从在贾母跟前长大,居养体移养气,既然有高门贵女的骄矜,又有进退得宜的风度,可以日后出门子,完全能胜任宗妇的职责。
从前秀女都是三年一届的,自十六皇子出生之后,已经停了三届——据道消息,当年最后一届秀女里,充入后宫的有那心比高的,做了一些不得体的事儿,害得皇后娘娘早产,故而伺候圣上一直没有再选秀。
如今重提,不过是因为宗室们抗议了——本来本朝宗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