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刚下了一场暴雨, 染了灰尘的树叶被冲洗得干干净净,精神了不少。天气凉爽许多,不似前几日的闷热。
许多人都打开窗子,让凉风吹进家里, ,舒服惬意的很。可唯独有一家门窗禁闭, 院子里杂草丛生, 乱糟糟的。
一辆车停在门前,陆语从驾驶位下来,从皮包里摸出来钥匙。
大门打开,里面的情景落在她的眼里。
攥紧皮包, 心里酸涩的很。
紧接着步子挪动, 客厅的门还关着,陆语拿着钥匙正要去开,动作一顿,又收回去。
轻轻敲了敲门:“牧凡, 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应声。
陆语眼神一沉,打开门直接进去。
顿时扑面而来的冷意,她穿着裙子,露着胳膊腿,忍不住打颤。客厅的空调不知道开了多久, 冷得跟冰窖一样。
眼睛扫了一圈, 客厅没有人在, 鼻尖却闻到呛人的酒味。
陆语皱起眉头, 心里没来由的气恼,直奔楼上推开卧室的房门,里面倒是整洁的很,空荡荡的没有人在。
她疑惑地喊:“牧凡,你在哪儿?”
转身进去其他卧室,仍是不见陆牧凡的踪影。
陆语心里有些慌,嘴上一个劲儿地喊他。虽然知道陆牧凡不会做傻事,可就怕他脑袋一热,跟着岑丝淼一起走了。
一年前的今天,是他们俩的结婚纪念日,陆牧凡准备了惊喜给岑丝淼。
可没成想,回到家推开浴室的门,就看见她摔倒在地上,头磕在浴缸边沿。
人已经咽气了。
陆语得知消息,匆忙赶过去,在见到陆牧凡的那一刻,愣住了。
他整个人没了生气,僵硬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轻着脚步走过去,忍着悲伤:“你要撑住啊。”
陆牧凡茫然地扭头看她,费了半天劲儿才认出来是谁,脑子一片空白,愣愣地“啊”了一声。
陆语特别担心,可看见他的反应,没有痛哭出声,大喊大叫,应该还是理智的。所以还能安慰她自己,陆牧凡应该过一阵子就能恢复。
他那段时间,不管做什么事,都呆愣的很,反应慢半拍。甚至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去他面前冷嘲热讽,说他如今变得跟傻子一样。
陆牧凡没有任何回应,神情呆滞。
办葬礼时,他一直盯着岑丝淼的遗像,目光黑沉沉的,都有些魔怔了。
人都是讲究情面的,不管有多大矛盾,该有的过场还是得走一遍。
卫历也到场了,穿着体面,即便生意上十分狼狈。他脸上挂着笑意,公子哥儿的派头十足。
有意无意地在陆牧凡面前晃悠。
陆牧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卫历脸上的笑有些僵硬,眼底更是浮现了一抹恨意,他的公司已经完了,而且在父母跟前变得越发不受重视。
这些天他心里快要憋屈死了,想起来陆牧凡就恨得牙痒痒。
突然得知岑丝淼死了,而且就在他见过陆牧凡之后。他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舒服,拿起手边的一杯酒灌下去,喉头的酸涩全被辛辣代替。
活该。
卫历喉结滚动,嗤笑了一声。
葬礼上气氛尤为沉重,皆是悲伤得很。陆牧凡仍然是那副神态,呆呆傻傻的。
等结束后,卫历走到外面,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今天闷热的很,光线也尤为强烈。他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