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儿的把银子给了岑丝淼, 旁边跟着一块儿过去的丫鬟们,皆是脸上阴晴不定,心里颇不是滋味,衣角都快揉搓坏了。
教主确实往常对待岑丝淼有些不同, 就连偷喝了柳公子的鸡汤都没受到什么重罚。她们本来想商量着说岑丝淼欠她们的银子,让教主彻底厌烦了她。
这本来应该是去跟管事儿的说, 可岑丝淼一贯会讨好人, 她们怕管事儿的又被收买了。所以才大着胆子在教主跟前说这事儿。
但没成想,教主竟这么宠着岑丝淼。
丫鬟抿紧唇,下颚收紧,看了一眼岑丝淼手里拿着的银票, 又把头别过去。岑丝淼扬了扬眉, 一摞银票在手上摔了一下,弯着眼睛:“我记性不太好,欠了你们多少钱来着?”
没人吭声。
岑丝淼面露疑惑:“怎的都不说话,要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欠债还钱, 天经地义呢。”
丫鬟看了她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岑丝淼目光一沉,笑了一声,走到她面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最后转过身子, 把银票随手放到桌上:“快看看, 欠你们多少自个儿过去拿。”
“别替我省着, 我那儿银子还多着呢。”
丫鬟紧咬着牙:“你别太过分!”
岑丝淼眉头一跳,看向她们,丫鬟情绪激动的很,方才努力克制的火气全显露出来。她不慌不忙,扯了扯嘴角:“过分?让你们拿银票都成过分了,真是好人难当。”
丫鬟狠狠瞪着她。
岑丝淼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眉头蓦地皱起来,下巴抬了抬,眼神尤为凌厉:“你们倒是一个个张口就来,也不摸摸自个儿兜里有多少银子,就敢说我找你们借钱了。”
“我知道你们瞧见我,心里就不舒坦,可你们也得全都忍着,不能露出来。”
丫鬟气不过,愤恨不已:“凭什么?你不就伺候了教主几日么,所以教主便对你比对我们要亲近些,你的尾巴怎么就翘到天上去了?”
岑丝淼拿起银票晃了晃:“因为有银子啊。”
丫鬟胸口起伏不定,气得脸通红,岑丝淼弯着眼睛笑了笑:“你还真别着急,若是你成了我,说不定比我还要能得瑟。”
丫鬟斩钉截铁:“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我绝不会。”
岑丝淼点头:“所以教主瞧不上你。”
说实话,这人设半点亏都不能吃,一有人惹她,就必须还回去,倒真挺过瘾。岑丝淼没让她们拿走一张银票,全揣自个儿兜里了。
买了不少东西。
胭脂水粉买了套更好的,又添了几套首饰,每天打扮的尤为好看。还不忘了扯几块布料,让裁缝去做。
这么花了一遍,还剩下不少银子。
白沐止的态度比原先温和了一些,没有那么冷冰冰的,偶尔岑丝淼说话时,他也会听一听。
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岑丝淼劝他多喝汤,他就真拿着勺子盛汤,还一连好几次。岑丝淼看着快要见底儿的鸡汤,心里纠结的很。
她才喝了一小碗。
偏偏白沐止还问她:“怎么不喝汤?”
岑丝淼无话可说。
而且晚上的时候,她还得偷偷摸摸地松开白沐止的手,然后冒着冷风,忍着困意在屋子外面点炭火。
白沐止有时会悄悄跟着一起出来,有时则是在屋里呆着。
她想好好睡一觉,不想这么干了。
可白沐止压根没有想让她歇着的念头。
岑丝淼半夜出去的时候,特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