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初冬, 天气冷得厉害,柳无恙穿的很薄,又急着出来,身上没顾着上披件大氅。他的屋子里烧着炭火, 尤为暖和,跟春天似的。
主要是岑丝淼爱在他那儿待着, 风寒又没好, 脸色瞧着也没一开始红润,柳无恙怕她再受凉,就命人多烧了几个炉子,把屋子弄得舒坦极了。
可他偏偏怕热, 岑丝淼温度觉得正好, 他就有些受不住,只能把棉衣换下,又穿上单衣。
岑丝淼在他那儿不仅不用干活儿,还有好吃的, 俩人一块儿说说话就成。柳无恙不是没听到过风言风语,可她总有法子打消疑心。
再加上她这次生着病被白沐止赶回来,他们若真有什么,哪里会这样。
柳无恙得知这个消息时,心里发紧, 总觉得愧对她。可又怕岑丝淼脑子发热, 把他让她盯着白沐止的事儿给说出去。
他尤为不安。
可岑丝淼一直没去找过他, 安安分分地当下人。后来还是他按捺不住, 找了个由头过去瞧了一眼。
岑丝淼一直躲着他,看都不敢看。柳无恙不由蹙起眉头,故意找茬跟她说了几句话,岑丝淼都只是应声,一点儿都不热情。
他心里隐隐约约生了一股子闷气。
岑丝淼似是没有察觉,规规矩矩地待他。
柳无恙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屋子里负责伺候他的丫鬟,感觉到不太对劲儿,他向来是温和的,整个就是一谦谦君子,可这会儿却阴沉着脸,眉宇间还带着怒气。
丫鬟心里纳闷,试探着问了问。
柳无恙瞬间冷了脸,让人觉得可怖,丫鬟吓得连忙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又过了几天,柳无恙越来越烦躁,连平日翻看的书本,也放在了一边。傍晚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屋里钻进来冷风,抬眼扫了一遍,瞧见窗子错开一道缝隙,走过去关好。
刚抬起手,就瞧见纸窗映出来女子的侧影,垂在肩上的发丝被风吹起,纤细又脆弱。
他动作一顿。
听见熟悉的声音,含着一丝难过:“公子。”
岑丝淼因为风寒,所以带着鼻音,就像是哭过一样,他抿紧唇,喉咙动了动,想去把窗子关上,胳膊却不听使唤。
垂了垂眼睫,他攥紧掌心,就这么站在这儿,过了一会儿,听见打喷嚏的声音。柳无恙抬眼,纸窗上的影子开始抱着双臂,似是冷得很。
他下颚收紧:“进来说话。”
岑丝淼畏畏缩缩的,一声不吭,柳无恙看着心里才要小了的火气,又烧起来,皱起眉头,声音不自觉变大:“你来找我就是想在这儿站着?”
她身子颤了颤。
柳无恙不耐烦地开口:“到底……”
岑丝淼抬头,眼眶泛红,紧抿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整个人楚楚可怜。
他顿时怔住,心头一紧。
岑丝淼哽咽着说:“我对不住公子,辜负了您的信任。”
柳无恙身子绷紧,喉咙滚动,耳边又响起她带着哭腔的嗓音,却已经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猛地搂住岑丝淼的肩膀:“是我的错。”
岑丝淼愣了愣,趴在他的肩上,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
过后一阵子,柳无恙待她极好,也没有再提起过白沐止,两个人呆在一块儿,倒也是挺自在的。岑丝淼想吃什么穿什么,他都想法子避人耳目的给弄来。
岑丝淼弯着眼睛:“公子,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柳无恙只是笑得温柔,递给她一块糕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