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残肢堆叠在街道和废墟上,看上去像是屠杀现场。
“我勒个去啊……真累死我嘞,这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丧尸,居然还有一只泰坦……哎呦别揪我,零距我错了我错了……别揪我……”
罗成冷冷地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从驾驶舱里拖了出来,然后拔出手枪顶在了雷赫的脑门上。
“我告诉你,这把枪里还有最后一发子弹,是我留给你的……如果你不能为你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罗成面无表情,打开了保险。
“喂喂喂喂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别开枪别开枪。”雷赫高举双手投降,“我还以为你留一颗子弹是为了坚决不当敌方俘虏,不给敌人留活口而准备的舍生取义光荣弹呢……原来是锄奸队啊……”
罗成挑了挑眉。
“先让我喘口气。”雷赫躺在机甲的外壳上,仰头望着头顶的天空,“老伙计,这两天我过得可不比你轻松多少……不过我得说我可是刚刚救了你一命呐,你能不能别用枪指着你的救命恩人?很危险的好么?”
罗成收起手枪,转身在他身边坐下,手扶着身边的一根金属通气管道,冷冷地问:“是谁让我落到了这步境地?”
雷赫抓了抓头发,他同样狼狈不堪,衣服和脸上沾满了乌黑的油泥,又被汗水浸透,像个刚刚给卡车换完发动机的汽车修理工。
“我在这鬼东西里缩了足足两天。”雷赫拍了拍身下的重型机甲,“差点就窒息身亡了,我这也算是创纪录了,能在重机甲里待上两天不死。”
罗成吃了一惊,“这段时间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我根本没有找到你的踪迹。”
“地下。”雷赫回答,“这附近的地下有一条大型下水道,当初是四周所有排水管道汇总的地下河,这段时间我其实一直在你的脚下,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天晚上看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白衣青年?”
罗成一怔,点了点头,“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雷赫摇了摇头,“但我能确定那不是感染者,那个人和我大概相距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我的探照灯无意间照到了他……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穿着白色的衣服,看样子他当时像是在过马路,被我的灯光照到之后那个人愣了一下,然后扭头朝我笑。”
“会不会是某种未知的高阶感染者?”
“不像……他的神态衣着都和正常人一模一样,甚至还彬彬有礼,他向我鞠了一躬,后退消失在了废墟里。”雷赫说,“你总不能指望泰坦在和你打架前还向你行礼吧?我之所以没有等你赶到就追了上去,是因为那个人消失的速度太快了,如果多拖延一秒钟,我就可能彻底丢失那个人的行踪。”
“结果呢?”
雷赫挠头,“还是丢失了……我一路追进了下水道里,但根本没发现那个人的痕迹。”
“那你为什么不立即退出来和我汇合?”
“我……我迷路了。”雷赫有些窘迫,“我可没有shang海市下水道的地图,再加上夜间光线条件极差,地下的情况又非常复杂,不少地方都完全坍塌堵死了,我驾驶着那么大的机甲在下水道里连转个身都有困难,说实话我一直到刚刚都还在底下乱逛,听到零距你的枪声之后才找到了方向……”
罗成默默捂脸。
“你想跟我说你差点在下水道里失踪?”
“啊不……如果再转两天说不定我就能自己转出来……”
罗成觉得自己刚刚不应该把枪收起来。
“不过这两天来我也不是全无收获。”雷赫爬了起来,跳下机甲,“跟我来,我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