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牢里回到自己的书房,顾长青又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之中。
这个案子和自己以往接触过的很不一样,有些事情看起来就是画蛇添足的做法,比如说那个蛇咬的伤口大,冬天里出现这样的事情,会很不正常,反而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其次就是那个多余的把尸体的脸埋在土里的做法,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死者的脸上有什么让他害怕的,还是仅仅是他喜欢这样做。
是变态的连环杀手,还是初出茅庐的新手。顾长青百思不得其解。
他事先考虑的会不会是熟人作案,可是按照大牢里那几个人的反应又很无辜,他看的清楚,那不是装出来的无辜。
而按照他们所说,死者的生前没有仇家,那为何会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荒山野岭。死亡的原因又是什么?他和凶手之间是什么关系,期间又经历了什么。
顾长青只觉得头疼,乱七八糟的事情像是一锅煮在碗里的粥,一个个小米粒都饱满的开了花,四处挣扎着要逃脱。
刚刚趴在桌子上想要假寐一下,就听到了有人敲门。
是仵作,“大人,我刚刚发现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顾长青揉着脑袋问道。
仵作神神秘秘的在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虽然不大,只是某个人身上的一小块布条。
“这是什么?”
“我刚才检查死者身上的东西,这个就是在他衣服的口袋里找出来的。看样子,估计是在情急之下抓下来的。”
顾长青有些急切的起身,细细的端详着那块小东西,灰土色的长条布,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只有布条的纹路在上面。
“你的意思是这个东西有可能是凶手的?”
仵作点头,“我猜测估计是这样,否则,什么情急的情况他才会扯下这样一块东西。”
“死因呢,找到了吗?”
顾长青跟着仵作去到县衙里停尸的地方,仵作戴上手套,拿起工具走过去,在死者的头上扒拉半天,道,“大人,您过来看这里。”
在男子浓密的头发下面掩藏的是很多白白的东西。
顾长青皱着眉,“这是什么东西?”
仵作把鼻子放在死者的头发中,起身对着顾长青道,“大人,你闻一下。”
虽然自己查了不少的案子,尸体也见过不少,但是趴在死者的头发间闻味道还是第一次。
他知道这个上了年纪的仵作不会这样不无缘无故的让自己做这样奇怪的事情,于是俯下身去,没有想象中恶心腐臭的味道,反而有一股清香之意。
像是糕点的香甜味,又像是玉米软糯的清香。
仵作走过来,摸着死者的脖子说道,“大人你再看这里。”
顾长青走过去,伸手却是触骨的凉意,腊月寒冷,又只身在荒山野岭冻了一宿,死者整个人都像是房檐上落下来的冰溜子。
而顾长青手触及的地方,是死者的脖子,手心之中除了凉意还有隐隐凸起的触感。
仵作再次走进,拿着一个长长的夹子一样的东西,从死者的嘴里深入,很快,就夹出一小团的棉花。
顾长青的表情此时已经不仅仅是觉得惊奇,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
仵作手中还夹着那一小团的棉花,“这个就是死因。我们一开始只是在中毒与否之间徘徊,而且他的整个人的脸上都是土,再加上被冻的脸色紫青,一开始只是以为单纯的人死后的变化,可是如今看来,应该是窒息之后导致的脸色变成紫青的颜色,在他的舌头根处,这样的东西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