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条下山之路,直追了十来里,扔不见周懿的身影。
她原本就知道父亲手中的那把九龙玉箫的来历,也清楚六悬峰有此祸根,早晚会成为众矢之的,近来武邺让她加紧操练士兵,想来定是得到了什么风声。眼下这个少年演义的一场夺宝杀身,分明是在警告她父亲将有大难,加之他在演武场的一番推演,如果朝廷中真有如他所说那般用兵的,六悬峰危在旦夕!
武馨又看了看那张字条,这分明是虞广陵的口吻。再者,下山只此一条道路,那少年一身文弱,如无高人相助,这短短的时间,他又怎能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来是虞广陵不便现身,故以一个少年来此告诫她。
武馨收了字条,一路返回客店,吩咐随从放了那五人,又赏了随身所带的所有银钱,告诫他们不可将今日之事告诉外人,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那五人惊魂未定,突然又得了些赏钱,哪里还找的了北?当即收了钱,谢别武馨,匆匆下山去了。
武馨见那五人走远,就吩咐随从:“你们回去告诉我父亲,让他严守上山之路!”
“那小姐呢?”
“我去抓鱼。”
“抓鱼?”
武馨冷冷一笑,“这几个莽夫分明是受人之托!一帮爱财之人,接下来必然会去和那少年接头,我跟着他们,也许会找到那个少年。”
说罢,三人就此分别,武馨也沿着山路,尾随那五人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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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尽,客店另一间走出两个客商,其中一个笑道:“公子真是妙算,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下山去追呢?”
这是喜鹊的声音,另一个,则是周懿。
周懿来不及换行装,向店家付了些银钱,叮嘱他千万不可向人透露自己的行踪,然后就带喜鹊下了山。
“哎,只可惜了那五人,怕是要为此送命了。”周懿骑着马,一脸哀伤。
“为什么,那姑娘不是放他们去了吗?”喜鹊一脸疑惑地问道。
周懿定了定神,看着喜鹊,“爱财之人,岂能不为财富所动?武馨怒之而不杀之,反用银钱来安抚,那一伙亡命之徒会怎么想?”
喜鹊依旧困惑,便让周懿详说。
周懿道:“昨天我曾故意说,这山上主人家大业大无人继承,今日这武家小姐为了要找到我,出手又如此慷慨,他们若贼心不改,今日必死于非命!”
喜鹊吃了一惊,“那昨日公子为什么要引他们上钩呢?”
“我生平最恨欺凌霸道之人,他们又是杀人打劫的强盗,我本想借此机会为民除害,又哪知道,乱世之下,他们也是被逼为寇……”
“公子无需自责,他们人多,那姑娘未必能杀得了他们。”
“良将不在多,一人足矣!这姑娘深谙武学之道,五个狂徒绝不是她的对手。如果武馨跟着他们找不到我,也未必会对他们下手,就怕他觊觎六悬峰的财富,或者密谋些什么被她听见,那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周懿忧心忡忡,一路唉声叹气,“母亲教我心存善缘,而我,却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真是造孽!”
“公子,你有苦衷,那些恶人也罪有应得,你不必这样。”
“善恶本在一念之间,人并无好坏之分,就比如你,你不是也为保命而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吗?”
周懿话一出口,喜鹊便一脸羞惭,低下头,说道:“喜鹊为求保命,不得已才隐瞒了实情,请公子恕罪!”
周懿怅然笑道:“他们的善恶,又何尝不是为了生存呢?不知这天下何时能归于太平,百姓何日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