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雾,周懿便趁山鸡起来打鸣,用那把利剑猎杀了两只山鸡。那溶洞原本是周懿预备避难的场所,故而锅碗瓢盆样样齐全。周懿又采些温补的草药,和山鸡一起炖了半晌,整个洞中都飘着鲜美的香味儿。
虞兮迷迷糊糊觉着有人喂她喝汤,她已饥肠辘辘,浑身无力,便就着汤勺喝了一碗。周懿笑意盈面,看着这个女子如此眼熟,有些话忍不住就想问一问,可一想到她秉性贞烈,言语之间容不得半分唐突之意,万一自己问错了话,再触怒了她,后果将不堪设想。虽然看她时能勾起几分儿时的记忆,不过一想到她姓周,就忍不住笑自己一厢情愿。
但终归她和莫离有几分神似,周懿看她自然就与别人不同,那怕不是故人,也可以聊尽相思之苦。
如此过了一天,转眼到了黄昏,虞兮恍惚醒来,觉着身上也有了力气,只是头脑还有些昏沉。她伸手摸了摸手臂上的剑伤,见隔着衣服敷了一层药,而那个姓周的公子却远远的依在走道旁睡着了。他手机握着那把剑,一脸憔悴,腿上的伤口仍有鲜血流出的痕迹。
虞兮忍不住微微一笑,心里流过一股暖意。想起前日自己踢的那一脚,和昨日在他脖子上划过的剑痕,心里还真有几分愧疚之意,毕竟他三日之内接连救过自己三次,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似这般谦谦君子实在少见。
忽然,从洞口处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虞兮天生警觉,以为是龙云寨的那群强盗跟了过来,于是就从周懿手中夺过那把剑,顺着洞口迎了上去。周懿也随之惊醒,慌忙爬了起来,举着蜡烛,扶着石壁就往外走。
出了洞口,天正下着小雨,周懿举着蜡烛往前走了几步,见虞正兮用剑指着两个女子,那两个人分别是芸儿和钟钰。
周懿吓了一跳,忙向虞兮叫道:“姑娘请住手!”
虞兮还没来得及细问,钟钰便哭诉着跑到周懿身边,“哥,这人是谁?她怎么和你在一起!”
周懿先将她安抚住,回头将芸儿拦在身后,对虞兮说:“这是我的两个妹妹,姑娘不要误会!”
虞兮这才收了剑,也松了一口气。
当下,三个女子都心怀疑虑,一个个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周懿颇显尴尬,此时他最担心钟钰闹起来,芸儿还好说话,倒是这个周姑娘性如烈火,万一她和钟钰言语不和,结果怕是难以收场。
周懿请她三人入内,转身间却在苦思冥想,俗话说女子不以常理而处,这三个女子确实不知该如何对付。
三人各自坐定,彼此观望,神色各异。周懿瘸着腿进了洞,第一个便问芸儿:“三叔可好些了吗?”
芸儿点点头,并未说话,周懿看了她神色,目光中透露着几分哀求,若此时芸儿能和他一条心,可以帮衬着劝劝钟钰,则众人可以相安无事。芸儿素知周懿的秉性,虽说分别了近十年,可儿时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妹,于是长叹一声,道:“多亏了你讨回的药,父亲已经好多了。”
周懿松了一口气,笑道:“三叔没事就好!”说着,转身看向虞兮,向她递了个眼色,然后给芸儿和钟钰介绍她:“这为周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
虞兮听着不对劲,刚要说话,周懿又使了个眼色。虞兮也是个明白人,他既然如此说,必有他的苦衷,眼下他这两个妹妹定有一个不好招惹,与其无缘无故地由她缠闹,倒不如和他一起唱完这出苦情戏。
周懿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接着说道:“那天下着大雨,我腿上又有伤,路上多亏了周姑娘相救,我才能平安回到家。不过,周姑娘远道而来,对这里势力还不了解,昨日和龙云寨的人有些争执,尧贵那些人仗着人多势众,就对她下了狠手,周姑娘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