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烛光,依稀可见,那推门而入者正是东郭秀!
“东郭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周懿一脸惊喜,将手里的宝剑收回鞘中,顺手挂载了门边不远处的墙上。
东郭秀来不及回答,忙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回头向身后看了看,然后反手关了门,将周懿拉到里面说话。
二人在茶几边坐定,东郭秀从腰际解下两个酒囊,两手掂了掂,笑道:“这可是将军府最好的酒,侯靖也只有在年节和祭拜他父亲的时候才拿出来,你远道而来,我就替侯大将军给你接风!”
周懿忍不住哈哈一阵大笑,一想到身处侯府,忙又止住了笑声,用大碗斟了两碗,二人一饮而尽!
他此刻看到东郭秀平安无事,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不过能在这里遇见他,周懿还是深感意外,于是便问:“你我那日客栈一别,可谓生死无期,没想到我能在这里遇见兄长!对了,你怎么也追到了这里来了?”
东郭秀神色游历,目光似乎一直盯着周懿挂在墙上的那把剑。一听周懿如此问他,眸子微微晃动,又斟了两碗酒,举起大碗悬在鼻唇之间,深深地一闻,一副陶醉的神态,道:“一言难尽!说起来,我也不比你早到几日,我是三天前刚到的侯府。”
二人举碗共饮,转眼间,一囊酒被二人各饮三碗,已经滴水未剩。
周懿心中好奇,却难得他兄弟二人一聚,“酒不尽兴如何能够畅谈!”
于是又从外间抱来一个酒坛,笑道:“大哥是诗酒上的圣人,今日可别屈了量。”
东郭秀一怔,勉强笑了笑,“咱们也算是久别重逢,我有许多话要给你说,所以只带了一囊酒,贪杯误事,这酒,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我不过是武人一个,哪有诗酒方面的雅兴?”
“袁复给我说的,说当初你在六悬峰的时候,诗酒剑茶,无一人可与你相提并论,所以武邺赏识你的才华,才把他唯一的女弟子许配给你,哦,对了,既然有幸提起嫂子,小弟理应敬上三杯,那就由大哥你来带领吧!”
说着,又斟了两大碗,其中一碗他自己先干为敬,然后请东郭秀代其妻子令了三碗!
周懿再要敬他时,他似乎已有些不胜酒力,两眼倦怠地眯成一条线,身子不自觉地往后一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目光仍然不自觉地向那把轩辕剑看去,眉宇紧锁。
周懿觉得好生奇怪,东郭秀长他八岁,才刚三十出头,且他生性豪爽,于美酒来之不拒,酒量更是年轻一代人中的翘楚。但眼下二人所饮不过五碗,他竟有如此疲惫之态,当真是匪夷所思。
“想必是这些日,大哥一直在追查什么,所以有所倦怠?”周懿身体微微前倾,低声问了一句。
东郭秀一听,忙揉了揉眼睛,聚起神来,笑道:“也许是吧,从关东辗转到了中原,经过太极山转而又来到京城。我一路打听,得到些虚实不详的消息,因事关重大,也不敢怠慢,所以前脚踏入京城,后脚就找到了这座侯府。到现在还没见到候靖的面,这不,刚修正两日,就听说府中又来了个要见大将军的少年。我想着你和袁复兄弟在关东了了手头的事,八成会来京城,所以就猜到是你。不过,这些天舟车劳顿,确实有些疲累,否则,今日咱们兄弟重复,岂能不一醉方休!”
“哦,”周懿听他娓娓道来,略点了点头,“大哥去了太极山?”
“那天晚上你去追月姑,应该一路北上才对,怎么转而又回到了中原?那太极山是什么样的所在,据传很少有人能到那里,兄长却又因何事而往?”
东郭秀听他这么一问,适才三分醉意方稍稍缓解,神色也得以舒展,“说来话长,当日我顶风冒雪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