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转过头,眼神充满真挚。
沉默……
蕾娅嘴唇嗫嗫嚅嚅,想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提及。
扑簌的眼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随之跌落。
定是自己让蕾娅回忆起往昔的伤痛,那片她不愿回忆、深藏于心底的秘密。
蕾娅潸然泪下,令马克异常懊悔,双手搓动,妄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良久后,她恢复了平静,慢慢说起自己幼时经历。
“我出生在堪萨斯边境。那里群山叠嶂,宁静祥和。为了生存,我们以家族为群体,生活在一起。”
蕾娅努力回忆着幼时,眼神虽是迷茫,心境却宁静祥和。
“家族人不多,也就十几人。那几年食物充足,母亲才诞下了我。”
“与我一起出生的几个堂弟堂妹却没有我这般幸运,到最后只存活了我一个,全因为母亲无私的爱。”
说到这里,蕾娅回忆起幼时的亲人与玩伴,略显忧伤。
马克感慨不已,食物匮乏使得这些苦难的人类连诞生后代都要看年成好坏。
“我母亲很美,却很瘦弱。她面色蜡黄,眼睛深凹,总是很憔悴。每当我喊饿的时候,她会变戏法般拿出一点食物来,虽然不多却勉强填饱肚子。”
“不懂事的我依然会喊饿。她会搂着我,一边唱歌一边摇晃我的身躯,用以忘却饥饿。”
“父亲同样消瘦,胡渣拉茬,整天忙于寻找食物,没空陪我玩。”
“每天劳作后,用那粗糙的大手抚摸我的脸蛋。虽然他指甲漆黑,有时候不喜欢他的模样,但全家人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说到自己的双亲,蕾娅脸上荡漾着幸福感。
马克不忍打断她的回忆,静静聆听着。
连对面的那群人也在痴痴地看着这个姑娘,倾听她的述说,亦如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直到某一天……”
空气中仿佛有个魔爪痛下毒手,蕾娅惊恐睁着眼睛,浑身抽搐。
又似遭到鞭笞,双手紧抱胸前,颤粟不止。
幼时的痛苦如同烙印般铭刻于心,以至于回忆犹如身临其境。
“那天天色灰暗,我帮母亲正挖掘块茎。年成不好,许多植物都枯萎了。”
“劳作时,大伯赫然惊现田头。他浑身血迹,声嘶力竭地喊着:‘跑!快跑!’。”
“母亲听闻呼叫,抱着我往丛林深处逃逸。”
蕾娅停顿了一下,哀伤溢出,眼泪满噙,哽咽着说道。
“我看见大伯话音未落,一支长矛便从口中刺出。他来不及呻吟,身体随长矛抽出,如稻草人般撅倒于尘土中。”
“濒死之时,他竭力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血水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这段记忆触目惊心,以至于蕾娅的说话断断续续。
众人不敢打断她的话语,默默垂泪。
“母亲裹携着我往深处逃跑,而拐角处一个骑兵似在等候。”
“它猛拉缰绳,胯下的巨鼠一跃而起,獠牙狰狞,嘶吼着朝我们冲来。”
“骑兵挥舞着弯刀,协同巨鼠一并袭来。母亲见状,不知所措呆站路中,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正当我们闭眼等死,一声巨响,把我们惊醒……”
蕾娅泪如雨下,话语因抽泣而断断续续。
“父亲竭力蹿出,将骑兵扑翻在地。两人不断翻滚,扭作一团。”
“父亲死死抱住骑兵腰部,而骑兵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