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起和凡尘东家本来都十分失望,但一听胡颜要唱歌,又打起了几分精神。
胡颜一口气喝干了酒壶里的‘不醉’,将酒壶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她直接开口唱道:“啊……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催人老,一刀又一刀,切了人心、炒了辣椒,呛得双眼含泪,泪泪泪泪泪。泪不干、情未燃,贴张告示寻良人,百年风过人影模糊,酒之过,过过过过过!过了今天忘了明天,对着铜镜画个谁?谁谁谁谁谁。谁不识君,谁不知姐,六纵情路,一刀独行,不听谁问行不行?!不行,也行!行,行行行行行!”
胡颜喝高了,胡言乱语,高声歌。于是,继《风流》之后,又一首醒脑神曲问世了。此歌被世人命名为《行行行行行》
胡颜是个复杂的人。她活了百余年,心机最是深沉,但没心没肺起来,其程度也令人叹为观止。
封云起举着烤好的兔子肉,看着趴在被子上呼呼大睡的胡颜,也是倍感无语的。
于是,众人就看着封云起一手举着树枝,树枝上穿着一只烤得金黄的兔子,一只手将胡颜卷进被子里,夹在腋下,抱向马车。
胡颜醉酒有个特点,与常人不一样。
他人醉酒,不是醉就是清醒,活着半醉半醒。而胡颜不。她醉酒就像现在这样,突然醉倒,睡上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实际上,满口谎话,已经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这不,封云起刚将她夹入腋下,她就醒了。她也不恼人,只是一蹬腿,踢掉一只鞋子,然后睁开眼睛四下里看看,问封云起:“我的兔子呢?”
封云起没想到胡颜醒了这么快,以为她还醉着,咳……实际上,胡颜确实醉了。他答道:“兔子烤熟了,你要吃吗?”
胡颜点了点头。
封云起便道:“到车上吃。”
胡颜乖乖地应了声:“好。”
封云起刚将她放到马车上,她便一把扯过封云起手中的树枝,然后拎着被子,飞身上了马车顶,然后裹着被子坐在车顶上,美滋滋地啃起了兔子肉。
封云起愣了愣,道:“你下来,上面风大,小心肚子痛。”
胡颜微微皱眉,道:“你个妇人,凭地啰嗦!你是让爷车上吃,爷听你的话,坐到车的最上面啃兔肉,你怎又让爷下去?!”
封云起傻了。他敢拍着大腿说,胡颜绝对醉了!醉得将自己当成了男人,将他当成了女子。
众人窃笑。
封云起回头,捡起胡颜的鞋子,抬起手,诱哄道:“你下来,鞋子掉了。”
胡颜撕了口兔肉,含糊不清地骂道:“你个缺心眼的玩应儿!爷下去了,那鞋子就能不掉吗?!”
封云起的脸黑了。他眯了眯黑曜石的眼睛,忍着怒火道:“你给爷下来!”
“啪……”回应他的,是胡颜的另一只鞋,直接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众人哄堂大笑。
胡颜将脚缩回到被子里,咧嘴一笑,道:“诺,让这只鞋子去陪那只鞋子吧。爷这个人,就是太过善良。”
封云起这辈子都没被如此羞辱过,他的眼冒凶光,一低头捡起鞋子,冲着胡颜就要开吼。可话到喉咙处,转了个圈,却无论如何都喷不出去。他直愣愣地望着胡颜半晌,竟是将自己给逗笑了。他道:“你慢点儿吃!给爷留个腿。”
胡颜却不干了,瞪着眼睛吼道:“在爷面前,你必须自称贱妾!”手一扬,将兔子的腿骨砸向封云起。
封云起一张嘴,咬住腿骨,将上面所剩不多的肉咀嚼入腹。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