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淡淡道:“你还是留着力气,等会儿问问我凭什么杀你吧。”
胡蝶儿咬着下唇,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再多话。因为,她在胡颜的眼中看到了无情。
胡颜继续道:“人选择不了命运,却可以选择自己的路。你说与我同宗,是苦、是 恨。你扪心自问,在这个过程中,你没有洋洋自得过?没有因为自己最像我而沾沾自喜过?!”
胡蝶儿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她确实自傲过,尤其是在完成任务后,觉得自己已经凌驾于胡颜之上,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胡颜道:“你那所谓的师父,和口中的她们,不过就是一群围着我转的小儿罢了。你的性命和未来,掌握在她们手中。而她们却要费尽心神,留意我的一言一行。她们所有的举措,都会根据我不同的反应去调整改变。胡蝶儿,你还想不明白,谁主谁仆吗?”
胡蝶儿口中的师父和她们,是她心中无所不能的神。而胡颜的三言两语,就将那不可撼动的神打碎,简直不堪一击。在胡颜眼中,她们和师傅,不过就是奴仆而已。如果师父和她们都是奴仆,那她胡蝶儿又是什么?
胡蝶儿的信念,在这一瞬间被敲碎。
胡颜留意着胡蝶儿的反应,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道:“让你师父来见我。”
胡蝶儿下意识地回了句:“师父陪伴大祭司,怎有空来见你?”
一句话,暴漏了太多内容。
胡颜有心试探,于是冷哼一声,道:“这些人夺我之位,还有脸以大祭司自称?!你师父背主,就算成了祭司,其下场定如同此树!”一掌拍下,腰肢粗细的树干应声而断。
胡蝶儿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一片。
胡颜已经可以确定,胡蝶儿的师父,是一名祭司。她收敛了一些气场,道:“你我毕竟同宗,我也可以留你一条性命。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姑且说说,自己还知道些什么。”
胡蝶儿的眸子动了动,将视线从断裂的树干上挪到胡颜的脸上,喃喃道:“我也是在无意中得知,胡家有一些小女孩,和我一样,是被人指点过的。但是,她们长着长着,许就长得越发不像你,所以…… 有的女子则是因病去了,有的也许还在,却不知都是谁。我只知道,有人要布局对付你。这个局,实在是太大了。我师父,只是负责寻找并指点女子一言一行一招一式的人罢了。像她这样的人,应该不少。”
胡颜点了点头,沙哑道:“用我胡家人对付我,真是好手段。”实则,她想不明白,那假祭司为何会盯着胡家人不放?若说恨她,趁她不备直接下黑手就好,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儿,绕如此大的圈?
胡蝶儿道:“我也不想这样。昂哲偷袭封家那晚,我听你说,你是我们家的祖祖祖祖祖姑奶奶,心里也着实慌乱起来。”伸手去扯胡颜的衣袍,仰头望着胡颜,任由眼泪流淌,“祖祖祖祖祖姑奶奶,您救救我,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胡姓女子吧。”
胡蝶儿哭得可怜,攥着胡颜衣袍的手越发用力,就像溺水人攥着最后一丝希望。
胡颜却突然一脚将她踹倒,垂眸看着她,倨傲道:“如果她们真的培养了你的一言一行,你此刻的哀嚎,不过就是为了最后一记杀招。”脚下用力,碾着胡蝶儿的手腕。
胡蝶儿吃痛,逼迫松开手。她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根独针。
胡颜勾唇一笑,道:“我最不喜欢的戏码,就是在磨磨叽叽之后,因一时心软,给敌人反攻的机会。要知道,敌人之所以是敌人,正是因为他站在了敌人的那个位置上。”一踢胡蝶儿的手腕,踢飞那根毒针。
胡蝶儿恨声道:“胡颜你不要得意,你杀了我,大祭司和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