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说话,景安帝问,“你之前与那些土人吱吱哇哇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还有那句——”景安帝学了一下,问,“这是什么意思,你一说这句话,他们就恭敬的很。”
秦凤仪笑,“陛下学的那句,是凤凰大神的意思,陛下不是说过,他们信奉凤凰大神嘛。臣头一天见他们,想着这群人应该好糊弄,又想到陛下同我说的凤凰大神的事,就随口说我小时候身上有半身凤凰胎记,骗他们说我是凤凰大神在人间的化身。那一群土老帽,当真不傻。我这样一说,他们就要我脱衣裳给他们看。我说胎记早没了,可是亵渎了他们的凤凰大神,拔刀就要翻脸。把我吓了个好歹,结果一看,旁的那几个小官儿,比我还怂呢。这也不能都怂啊,我当下抽出宝剑,大吼一声,凤凰大神在上!这才把他们震住了。”把当时的事细与景安帝说了一遍。
景安帝笑,“你这可真是,你还真当他们傻哪。”
“都是陛下先时与我说凤凰大神的事,我心下一动,没多想。”秦凤仪道,“别说,我这回虽是跟土老帽们打交道,经验可真是学习了不少。这接待来使,与平日里接人待物虽有些规矩上的不同,其实差别也不大,必要不卑不亢才好,若他们强势不讲理,也不要姑息他们,不然,反惯了他们的毛病。”
“这话真该叫鸿胪寺的人来听听。”景安帝对鸿胪寺不是很满意,谈判的事又用不到他们,连接待工作都做不好。
秦凤仪道,“陈寺卿这么大年纪了,你看那几个北蛮人长得,虎背狼腰的,他们在御前好多了,起码不挎刀了,在外头都是佩刀的。他们这些人呢,只怕被小瞧,像南夷的几个族长,平日出门也是带着刀的。所以,我平日也都佩剑,陛下没见我佩剑的模样,威风极了!”
景安帝看他一幅得意又臭美的模样就很喜欢,秦凤仪就问了,“陛下,那些北蛮人是来做什么的?我媳妇说,他们一个多月前就来了。”
景安帝道,“谈一些榷场税的事。”
“是不是一直谈不拢?”
景安帝笑,“怎么,对这个有兴趣?”
“我媳妇说,叫我问一问,说必是利益纠割,不然北蛮人不至于这么寻事生非的。”
景安帝道,“你挺听你媳妇的啊?”
“那是,我媳妇的见识,胜我百倍。”秦凤仪得意道,“我跟她讲理,没一次能讲赢的。”
景安帝笑,“怪道上次能把你打哭哪。”
秦凤仪连忙道,“都说了我没哭的,再说,后来她也跟我赔不是了。”
景安帝忍笑道,“朕知道,都是你让着你媳妇,是不是?”
“陛下圣明。”
秦凤仪虽则没接手北蛮使臣这事,但他时常去驿馆,见过些北蛮人如何气焰强横的。秦凤仪自是不惧他们的,秦凤仪气焰比他们的使臣还嚣张哪。但见北蛮人如此,秦凤仪仍是大不为快。北蛮人似是十分好武,时常在驿馆内较量,有时还要拉着驿馆的官兵搏击,当然,他们还不敢将人打伤,但这些官兵落败,也十分丢脸。
秦凤仪一向手面儿大方,好与人交往,他有一回站在驿馆里见着了,驿馆的驿丞端来茶,随口与秦凤仪说了,“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成天就是斗凶逞狠。咱们驿馆这些兵,不过是看守门户,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秦凤仪觑着眼睛看了一回,道,“你们也够没用的。”
驿丞苦着脸道,“秦探花,咱们可不是那些打仗的兵啊。”
驿丞看秦凤仪收服得那些南夷人服服帖帖的,心里很是敬佩秦探花的智慧,道,“秦探花,你一向有主意,不如想个法子把这些北蛮人收拾的老实些,小的请您老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