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我此番出去祈福,也不是不回来了,老太太若想我了只管让人给我带个话儿。只是娘娘省亲这番喜事何等重要,千小心万谨慎也不为过,我戴孝之人,到底不同其他姐妹,自己主动回避了,也算我知道些眉高眼低,况且我身为人女,不能不为父母守孝,若还欢天喜地去享受筵宴热闹,岂非枉称人子?老太太大约也不想自己的晚辈是这种人罢?!”
“你一贯伶牙俐齿,偏让人没法反驳,老婆子再阻拦你出府,岂不是阻止你守孝的糊涂虫?罢了罢了,你要去便去吧,只记得回来看望我这不中用的老婆子。还有,那玄贞观在城外,香火不旺,与咱家少有来往,何不选了那清虚观,张真人是你外祖父的旧交,常来常往的,若单劈出一处院落与你住,做起法事来也方便,你住着我也放心。”
“正是因为玄贞观在城外,我才选了它,”卫夜微微一笑,娓娓道来,“这玄贞观还是我爹爹与我提过,虽然香火不旺,来往香客不多,却是观内人口不多,姑子们年纪也大,守得住清贫,却是适合清修之处,我一个女子,深居简出便是,人来人往又哪能静得下心?”
贾母无奈,却知道卫夜已经拿定了主意,此时她已经知道贾琏丢失了林家的财物,却不知道还剩五十万两,被孙子贾琏和媳妇王夫人联手瞒了下来,她心里担心老二家的狗急跳墙对玉儿不利,为免夜长梦多,也顾不得心里的难受劲,不再啰嗦,一头唤来了赖大家的,预备车马出行诸事,一头让紫鹃领着人收拾姑娘常用的行李,一头又吩咐鸳鸯,从自己的私库里捧出一个巴掌大四四方方的玉匣,不由分说塞进了卫夜手中。
卫夜不知是何物,待要拒绝,贾母便虎着脸道长者赐不可辞,卫夜无奈,想想她留给贾家的五十万两,罢了,总归她也没有白拿贾家的东西,只是老太太的一片心,她却必然要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