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在这荒山野岭也要行止有端!日后更要端庄大方的看着王爷一夫一夫的往里抬,如今看来我还比不过一个毛贼营里抢来的压寨夫人,至少人寨主对压寨夫人百般迁就,膝下儿女更是成双成对,一生一世一双人,携手到慕老!”那一次因为好脾气的羡王头一回对他动怒,从高高的云端上跌落下来的惶恐,加之内心压抑久了的自卑作祟,使得他口不择言那么一说。
动怒的原因,是海棠支走了暗卫以后,却险些被一条剧毒的蛇给咬伤,若非羡王的暗卫营救及时,就冲着那剧毒,几个呼吸神医在世也无力回天。当真危险。
彼时得了消息的羡王面沉而来,睨了一眼地上被暗卫切成几段的剧毒死蛇,破天荒的张口就冲他吼道:“不是说了你是羡王妃,无论要做什么这些人任你随意差遣!我就不明白了你当初的端庄陈静哪去了?看看你,如今漫山遍野的跑,一个不留神竟偷偷跑出来,哪里还有半点王妃应有的样子!”
其实,他真的只是为了出来方便才遣了随行暗卫,看见蛇的那一瞬他也吓坏了,根本来不及思考,连自己其实可以求救这一点,都给忘了。惊呼一声时蛇口已攀附在皮肤之上,若非那个暗卫功夫一顶一的好,这蛇口救人再无可能。
冷静下来他也知道那一次是把一向沉稳又彬彬有礼的羡王给急疯了,哪怕他不是故意的,错的是自己无可厚非,那是拿自己的命在犯蠢。
可那会子又何尝不是他平生头一回失态,当羡王破天荒朝他大吼时,他的脑袋瞬间成了一滩浆糊,仿佛整个世界顷刻坍塌崩溃,只来得及想到在不久之前,羡王还对自己百般宠爱纵容,那会路过一个山贼营时还曾携着他的手一并去寨里做客,看到老寨主与夫人两位迟暮老人恩爱依旧的模样,他心下羡慕不已。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口不择言说出那么一堆可怖的话来,那一瞬他真觉得,自己的天真要塌了,世界也从此就毁灭了,人彻底的崩溃,跌坐在地,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发不出一点声音。像个待宰的刑犯,等待着判决一声令下,绝望至极。
可等来的,却不是最残忍的‘凌迟’,他听不到刀刀往心头肉上割裂的声音,只落进一个温暖的怀中,被羡王像哄小孩似得哄着。
他终于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昏死过去。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以前,他只记得自己紧紧地篡着那个人给自己拭泪的衣袖,字不成句的不断重复着:对不起,我错了,那些话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么想,真的没有。我以后再也不会胡闹,麒云你相信我,真的,再也不会胡闹,不要不要我。
醒来时,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温文尔雅的羡王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然后,他才知道,那一天的口不择言,就让羡王喝令了护卫军集体修建营寨,在这荒山野岭四处不着地的山头,没有工具建材,护卫们就硬着头皮提刀蛮干。
羡王当时还温柔的笑着摸着他脑袋,像安抚小狗小猫似得,一双眼也笑得温软极了,似有所指的说道:“你看,这是为你修建的山寨,等修建好了,本王就派些精卫来驻扎替你看着,里面也会安排人住下当寨众,虽然没有寨主,但你如今又多了个压寨夫人的身份,日后啊,你随时想来住住体验不一样的生活,在这里你可以忘了那些属于羡王妃的规矩,怎么自由怎么来,除了不要过激过劳伤了身体,其它的,都随你。万一…本王只是说万一,日后除了本王,你还看中了哪家姑娘,不妨说出来,本王就给她抓来做寨主夫人的一世一双人,绝不反悔,你看可好?”
他真的怕了!
怕羡王有一天真的会把自己拱手让人。
近两月的时间里,羡王怕他枯闷,毕竟修建营寨也没甚有趣好看的,便领着他在四处转悠,甚至刻意绕远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