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冷不丁被掌柜的点名,一阵慌乱后,忙在掌柜的警告地目光中,躲躲闪闪地应道:
“是,是……我以前看见余航鬼鬼祟祟地在账房附近转悠……肯定心怀不轨!”
余小草目光如刀如剑般射向那伙计,声音里充满了凌厉和责问:“这位大哥,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你可曾亲眼见到我哥哥进入账房?你可曾亲眼看到我哥哥偷账房的银钱?既然没有,你如何确定我哥哥心怀不轨?”
那伙计毕竟年轻,还没练就章掌柜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被小草一阵责问,便支支吾吾地坚持自己的看法。
章掌柜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骂伙计的不给力,口中犹自道:“谁没事会在账房附近转悠?分明就是为了偷窃而踩点儿!”
“章掌柜!听说你们章记生意不错,最近还接了京城权贵的一大单生意。可有此事?”余小草突然把话锋转向了别处。
章东明抚着下巴上稀落的山羊胡须,得意洋洋地道:“不错!!我们章记打造的木器,那可是名扬京城哪!阳郡王身边的大红人方大人,都在我们章记定过屏风和拔步床!哼!姓余的小子胆敢在我店中偷东西,没把你送官就不错了,打一顿算什么!!”
余小草淡漠地看着章掌柜小人得志的丑态,冷哼一声道:“既然章记生意如此火爆,账房每日进出的银钱没个百儿八千的,定然也不会少哪去吧?你说我哥蓄谋偷窃已久,我哥是有多傻,放弃账房白花花的银子不偷,只偷百十个铜板?”
“呃……”章掌柜噎了一下,眼珠子一转,强辩道,“你哥胆子小,怕偷多了被发现呗!小丫头,不要再狡辩了。赶紧把你哥拉走,偷东西的事,我就大发慈悲不再追究了!”
“章掌柜,抬头三尺有神明,我哥哥是不是小偷,老天自有决断!!我余小草敢对天发誓,自己所言绝无虚假!我敢拿性命保证,我哥哥绝不可能偷东西!”余小草在心中跟小补天石简单交流了几句,便发下誓言,“如果这些铜板是偷来的,我们全家甘愿五雷轰顶,天打雷劈——不知章掌柜敢不敢像我一样发下重誓呢?”
章掌柜虽然心虚,却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冷笑一声道:“发誓?嘴皮子碰碰而已,谁不会?”
他两眼望着天上浓重的乌云,指着老天,怪腔怪调地道:“老天爷,我章东明对天发誓……”
轰隆隆……章东明声音未落,头顶阴云中闷雷滚动,闪电的亮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章掌柜被惊得倒退几步,本来充满戏谑的眼眸中,隐隐闪动着惊惧。
不会真的应验吧?想他章东明,活了五十多年,随口发下的重誓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了。他章东明不依旧活得好好的?哼!也就这个黄毛丫头,对发誓这么看重。发誓能顶个屁用?刚刚一定是巧合,今天阴天,打个雷神马的,不很正常嘛!
正在章东明心中翻涌不已时,其他人看不到的一道金光,从余小草的腕上直冲云天,窜上了密布的阴云中。
云层之上,蓝皮肤尖嘴巴的雷公,懒洋洋地摆弄着手中的雷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才漫不经心地敲了下手中的锤子。顿时,空中惊雷滚动,大地笼罩在这闷雷之中。
一头银发垂地,身材妖娆,面容如画的电母,正对着她手中的镜子,挤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起的痘痘。
“老婆子,别臭美了!该打个闪了!!”雷公忍不住提醒一句,不料电母却炸了毛。
“你叫谁‘老婆子’?居然敢在貌美如花、千娇百媚、沉鱼落雁……(此处省略一千字)的闪电娘娘面前,提‘老’字!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电母一扬手中的镜子,一道闪电掠过长空,劈向雷公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