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大人望向阳郡王的双眸中充满了探究:这小余大人才多大?十二,还是十三?前几年小姑娘年岁更小,难道阳郡王就好这口稚嫩的,所以京中那么多闺秀都不屑一顾?
深情、专情、钟情的朱俊阳,不知道自己在某些人眼中,已经成了猥琐又变态的恋童癖。此时,他看向悠闲靠在椅背上的小丫头,目光中充满了宠溺——也就这个神经大条的小丫头,在文武百官面前,坐姿如此悠闲自在,如此旁若无人了吧?或许,小丫头此时心中会想,要是再有一杯热腾腾的姜糖水,那就更美了!
实际上,此时的余小草正晕乎乎的呢!怎么一不小心,就成了县主了呢?县主不应该是王爷,或者受皇上重用的郡王爷,他们家闺女的封号吗?她一个小小的农女,怎突然身份就高大上了呢?一步登天,也不过如此吧?
还有,还有!前朝太师的事迹,她在唐古的时候,就从茶馆的说书先生口中得知,那可是个大大的贪官啊!据说,皇上有的他都有,皇上没有的,他也有!据说,他家的地面,都是用金砖铺就的;他家花园中的树,都是碧玉雕刻的;他家的陈设,极尽奢侈,极尽华贵!
这样的宅子,哪怕经过战乱,经过皇上的抄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应该是大家趋之若鹜的吧?那么多有功之臣,可都盯着这块不小的肥肉呢,怎么就砸在她头上了呢?今天出门的时候,没踩到狗.屎啊,怎么就走了狗.屎运了呢?
直到出了金銮殿,余小草还犹自在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呢。朱俊阳在她旁边,见她一脚深一脚浅的,还以为她是因着刚刚在殿外冻得时间长了,受了风寒呢。他在小草下台阶的时候,关心地扶了一把,柔声问道:“很不舒服吧?爷已经让人回王府请郑太医了,等咱们回到房府,他也差不多到了!”
说完,又用修长的手,朝着小丫头的额头摸去。不料还没有触摸到那光洁秀美的额头,就被一旁虎视眈眈的房子镇给拍下去了:“干啥呢这是!动手动脚的,当我这个当爹的是死的啊?!”
就在这时候,呆头呆脑的余小草,终于动了。她一把抓住阳郡王的手,塞进自己的嘴巴里,用力地咬下去,在上面留下深深的、沁着血珠的牙印,然后抬头严肃地看着朱俊阳,问道:“疼不疼!”
朱俊阳怔怔地看着手腕上整齐的小牙印,这是小丫头给他的爱的印记,瞧这小牙印,多可爱。他抬起手腕,做出了让众人跌掉下巴的举动——将伤口送到嘴巴前,轻轻舔去小牙印上的血珠。
猩红的血珠,将他轮廓完美的朱唇,点缀得更加诱人。俊美的容颜,平添了几分诱惑之感。余小草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在周围刚下朝的大臣们异样的目光中,抬不起头。
“别担心,爷不疼!”谁担心你呢,臭不要脸的!!
朱俊阳摸摸小丫头头顶的发髻,轻声道:“放心吧,你不是在做梦!前朝太师的府邸,以后就是你的了!你不是想开个养生的会馆吗?那儿每个院子的布置,都各有特色,很符合你的要求!”
余小草这会儿终于回过味儿了,抬头狐疑地看着朱俊阳,凶巴巴地问道:“说!是不是你求了皇上,让他给我赏赐的?”
“别管这些了,只要好东西到手了,不就得了?反正皇上给的,不要白不要!!像前太师府这样的宅子,哪怕只剩下空壳子,没个万儿八千的,别想买回来!而且有钱,都没处买去!你想想,这一下子省了多少银子?”
朱俊阳知道小丫头财迷的性子,忙往她心坎儿里说,希望她能够不纠结这些赏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不过,他是没想到,皇上堂兄居然赏了个五品的金安县主的封号给小丫头。
虽说,他对于世俗的眼光,门第的高低,都不在乎。